“大人,您找我。”
程吏首躬身向孟辰行了个礼,然后有些奇怪地看着那个风格独特的木头箱子。
“老程,你不是神术师对吧。”孟辰确认道。
“大人说笑了。”
“那好,你配合我做个实验。”
“小人该如何做?”
“很简单,跟你平时祈祷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念一遍祷文之后,集中精力,将神力引导至指尖,然后摸着这里,对,就是盖子上刻着的符咒。”
听着孟辰循循善诱的教导,程吏首本来还有些新奇,可到最后却是惊叫起来。
“大人!我又不是神术师,哪来的神力?”
“少废话,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眼看孟辰要发火,他只得按照吩咐,面朝朝南方跪拜,双掌交叠,开始闭目祈祷。毕竟听起来,这件事除了有些奇怪之外,并没什么危险。
“众灵之首,天衍大神在上......”
他的祷词与孟辰常用的并不相同,事实上太衍教有很多种祷词,供不同场合使用,只是孟辰就背了一段便懒得再去背其他的了,反正这一段于他而言已经够用了。
一段祷词背完,程吏首试探着深处手指,按在那个歪歪扭扭的符咒上,凝神静气,然后静静等待着。
孟辰也伸过来脑袋,满脸的期待。
一道微不可查的光辉闪过,一丝凉气渗出,那符咒,居然真的被激发了!
“这......这真的是我做到的吗?这个......这个分明是神迹!”
程吏首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
“大神倒是没骗我,居然真的可以,虽然效果好像差了点,不过做不到冷冻,能做到保鲜也不错了。”
孟辰轻抚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个开始源源不断向外冒出凉气的简陋箱子。
“大人,这真是我......您是如何做到的?”程吏首依旧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也能激发出神术。
“这件事你先别跟人说,我出去一下。”
孟辰这会没心情安抚世界观受到冲击的他,简单吩咐了一下让他暂时注意保密,就又抱着箱子跑了。
太衍教圣殿。
城墙下的一间小屋内。
“你.....你是如何做到的?”
冯烈的震惊并不比程吏首少多少。
“你确定,这符咒是一个普通信徒激发的?”
他绕着箱子看了几圈,依旧难以相信。
“我骗你干嘛。”孟辰对他的反应非常满意,毕竟这是一个划时代的产物,管你是普通人还是神术师,都给我震惊去吧。
冯烈终于坐回了椅子上。
他的面色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你知不知道,你做的这件事,意味着什么?”
“当然知道,意味着神术不再是你们这些极少数人的禁地。”
“不是你们,是咱们!你现在也是神术师了!”
冯烈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随后他又幽幽叹了口气。
“那你知不知道,你将会面临着什么?”
“无非就是教会里一些保守老顽固的攻击罢了。”
“不是一些!”
见他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冯烈提醒道:“是大半个教会!”
孟辰自然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但他依然坚持自己的看法。
“既然你们说神力是神明的恩赐,神术是神的意志体现。那它本就应该属于所有信徒,走进千家万户才对。像你们这样故步自封,才是对教会发展的最大阻碍!”
冯烈沉默半晌,最后只得摇头苦笑。
“我知道劝不动你。也罢,我去帮你向上面请示一下吧,毕竟你这件事太大了。”
在太衍教的圣殿深处,有一间不起眼的小屋。
说它不起眼,是因为和盛典内其他气势恢弘,规模庞大的殿宇比较来,这间屋子简单到有些朴素了。
简单的白墙木窗,瓦也不是别的大殿所用的明黄琉璃,只是普普通通的灰瓦。
然而这里却住着整个大凉国最有权势的人,太衍教的牧首冕下。
即便是大凉的皇帝,以他对朝堂的掌控程度,却是远远不如这位牧守对于太衍教的统御能力。
此时,牧守冕下正端坐着,听取督教黎丹阳的汇报。
“冕下,此事事关重大,我也拿不定主意,所以才来打扰您的静修。”
太衍教的牧守自然年纪不会很小,可是从他的脸上却是看不出有多大的年纪。只是能感觉到一股慈祥之意,双眼之中充满着怜悯,仿佛在为天下苍生所遭受的疾苦而感到痛心。
他认真听完黎丹阳的汇报,却是对这件事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讶。
“丹阳,我们果然都已经老了,这个太衍教也已经太老了。”
黎丹阳闻言震撼的站起身。
“冕下何出此言!”
他却是摆摆手,示意他坐下。
“我太衍教自首任牧守蒙神恩感召创立以来,至今已经有三千七百多年的历史了。其间不乏惊才绝艳之辈,创造出了诸多神力的精妙应用,一步步发展出了我们的神术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