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孟辰就打着哈欠起了床。
今天绝不能再迟到了!
提着一兜包子,孟辰来到了牧守处。
虽然他不是第一个到的人,但好在没有迟到。
一路穿过前院,直接去了自己的书房。
当领导就是好,孟辰看着桌上温热的茶壶感叹道,总会有人无微不至的替你考虑到每个需求。
刚就着茶水把包子吃完,程吏首又来敲门。
“进来吧。”
“大人,您安排我的事情做好了。”
说着,他恭敬地将怀里抱的公文摆在孟辰桌角。
孟辰抽出一本翻开,公文里夹着白纸,上面工整地写着一行行处理意见,以及详细的说明。
看着厚厚的一叠公文,以及每份公文里内容翔实的白纸,孟辰心知,程吏长一定是枯坐案前,又熬了大夜,才能将此事做的如此漂亮。心中对他的评价不由上了一个台阶。
这个老程倒是有些真本事,如果能将他驯服,倒不失为一个得力的助手。
可惜,他现下的只是因为被我拿住了把柄,才会展现出这种态度,不知道等他平了库银的窟窿之后,又会是什么样子。
真是头疼,为什么别人穿越后,只需王霸之气一震,小弟瞬间拜倒臣服。自己穿越后,却处处不顺呢。
“你先坐,我正好有事要问你。”
程吏首欠身坐下,却是只坐了半个屁股,不敢坐全。
“咱们牧守处在外面的名声如何。”
“虽不敢说是众民爱戴,深得民心,但我等办事历来尽心尽力,在坊间也称得上是有口皆碑。”
程吏首顿了一下,问道:“大人可是听了什么不好的风声?”
“那倒没有,是昨日我遇见一个巡城司的女捕头,她对我的态度....啧,不是很好。”
“大人说的可是叶梦溪?”
“对对对,就是她。看不出来,巡城司还有这种美......咳咳,说正事。”
程吏首一副没听到的样子,正色向孟辰解释道:
“咱们牧守处管着这坊间诸多事宜,其中就包含有维护秩序,缉贼捕盗之职。而巡城司,刚好也有这项职责。大人可曾想过,这是为何?”
“别跟我打哑谜,有话直说。”
“大人容我细禀。”
“咱们凉州城方方正正,雄伟壮丽,有民三十万户。城中贯穿南北有一条主街,阔二百余步,金砖墁地,气势非凡。咱们太衍教称它圣道,意为众生朝圣之道。官府叫它御街,是为皇家御宇天下之路。”
“道左是咱们太衍教的圣殿,道右就是皇城,您说,这意味着什么?”
“分庭抗礼。”孟辰若有所思。
“大人聪慧!咱们太衍教当年,帮着大凉的先祖立了国,大凉奉太衍教为国教,咱们也视大凉为根基。”
“两家虽说是互相依存,却也少不了各种摩擦。为了谁当家,谁说了算这事,争了几百年,争到最后达成的默契就是,各管各的。谁有本事,谁就说了算。”
听完这通解释,孟辰有些好奇地问道:
“那....当今的皇上,和咱们太衍教比起来,谁更有本事一些?”“大人,我还是要脑袋的。”
“行了,我知道了。也就是说,官府和咱们的职权是重叠的,具体谁说了算,全看谁的拳头更硬是吧。”
“大人睿智!”
怪不得昨天那个女神捕会是那副表情,感情我们是天生的冤家啊。
啧啧,这个世界的权利架构真是有意思。
说不得我还真要跟这个女神捕争上一争了,我初来乍到,若是一味退让,只会让人看看轻了,到时候牧守处的各项职权都会被官府给蚕食掉。那我这个都司当的还有什么意思?
两人正说着,忽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有人闯了进来。
“大人!出人命了!”
闯进来的人是孟辰的一名手下,名叫刘治,日常就在升平坊内巡视,维持治安。
见他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程吏首有些不快地训斥道:“你就是这样进大人房间的?平日里怎么教的你们!”
孟辰摆摆手,示意先不要纠结这种小事,向刘治问道:“谁死了?”
刘治显然是一路跑回来的,还有些气喘吁吁。
“是一个丫鬟。”
“没头没尾的,你从头说。到底是什么事。”
“大人,我今日巡视到锦绣街的时候,遇上周老爷家的下人来报案,说是他家的一个丫鬟被人给杀了。可我赶过去后,周家的管家却是说,这丫鬟是自杀。
我问了一圈才知道,原来是今天一早,管家点名训话的时候发现少了这名丫鬟,就带人在家里找,结果在一处柴房内,发现她上吊自杀了。”
“那为何报案人说是他杀呢?”孟辰问道。
“是周老爷的女儿安排人报的案。死的是她的贴身丫鬟,周小姐知道后,非说她是被人害死的。”
“那依你的经验,她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
孟辰自问没有侦探的本事,这种事情,还是得靠专业人士。
“根据我现场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