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再次颠簸。
夜翊珩伸手去扶,没想到黎语颜自己坐下了。
她看他顿在半空漂亮的手,笑问:“殿下想扶我?”
夜翊珩淡然收手,波澜不惊道:“怕你摔了。”
“多谢殿下!”黎语颜嫣然一笑,复又拿起扇子轻扇,这会子她扇动的频率降低许多。
“真的凉快不少呢,殿下快把外衫也脱了吧。”顿了顿,她放下扇子,下了软榻,两步至他跟前,“还是我帮殿下脱吧。”
夜翊珩唇角微勾:“真要帮孤脱?”
由于某人坐着,黎语颜略略俯下身,将自个的视线与他齐平:“嗯,我是殿下的妻,帮殿下脱衣服自是应该。”
她精心伺候好他,他高兴了满意了,她的小命也就保住了。
如此想着,她的手便去解他领口的扣。
随着她俯身,中衣衣襟往下垂坠,顺着她雪白的颈子往下,他又瞧见了昨夜与今早看到的景致。
到底是白天,愈发莹润白腻,直晃人眼,令他喉间发痒。
他不动声色地挪开眼,待她将领口的扣子解开,他便站起身,方便她脱。
黎语颜后退一步,小手解了腰封放在一侧,旋即帮他将外袍脱了下来。
“殿下,裤子脱么?”
夜翊珩笑:“孤这条裤子里便是短亵裤,你确定要帮我脱?”
“我又没说帮你脱裤子。”
黎语颜倏然脸红,她傻了,男子嫌热,中裤自然早不穿了。
“颜颜若不介意,在车内孤可以只穿短亵裤。”
他喜欢瞧她的娇羞,遂低头盯着她。
“殿下拿我打趣,好玩么?”
她垂眸坐到软榻上,叠他的外袍。
“打趣不好玩。”夜翊珩好整以暇地坐到她对面,眸子仍旧乜斜着,唇角挂着兴味的笑意,“伱人好玩。”
黎语颜耳尖都要红了,她将叠好的外袍往他面上扑将过去。
“您可是太子,如何这般说话?”
她是羞极了,更气得胸脯起伏剧烈。
夜翊珩抬手一挡,抓住外袍放在侧边,笑得胸膛鼓动:“旁人听不到。”
只见她水眸瞪他,眼眸灵动,除了连羞带嗔的怒,余下的尽是纯纯的娇媚。
世上竟有如此女子,能将纯欲与娇媚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夜翊珩心头悸动,缓缓将头凑过去,想一亲芳泽时,陌尘的声音传进车厢:“两位殿下,属下没听到。”
黎语颜:“……”
陌尘胡诌的本事真不敢恭维,就好比有人问睡着了吗,那人答睡着了。
问题是,这会子她与某人都没问他有没有听到……
黎语颜忽然想到陌尘是故意的,某人身旁的人全都有八百个心眼子,怎么会犯此等低级错误?
就好比早膳时,松果说某人如何追的她,她听了高兴,此刻想来是松果的小心思在,他那般说就是帮着某人哄她回去呢。
黎语颜想明白了,驾车的陌尘定在车外无声狂笑,就笑话她与某人。
夜翊珩不亏是陌尘的主子,他冷声道:“陌尘,你小子想打一辈子打光棍?”
陌尘急道:“可别!殿下,属下知错了!”他老老实实地补充,“属下听两位殿下甜蜜恩爱,心里高兴呢。”
夜翊珩冷哼:“算你识趣。”
黎语颜摇头叹气,而后对某人道:“殿下的裤腿往上拉一把,这样会更凉快,车窗的风吹进来,都不用扇扇子了呢。”
“那不妨卷一卷。”
夜翊珩自个动手将裤管卷至膝盖。
黎语颜见状,便帮他卷另一只裤腿。
看她白嫩的小手似有若无地触及他腿上的肌肤,夜翊珩不禁想,不知何时她的手可以摸上他?
“好了。”黎语颜笑着,“是不是凉快了?”
见她笑得单纯清澈,夜翊珩跟着笑,只是心底越发觉得自己龌龊。
两人坐了一会,觉车内无聊,黎语颜便建议:“殿下,咱们下棋如何?”
夜翊珩颔首:“输了不许哭鼻子。”
“不会。”黎语颜笑了,“棋呢?”
夜翊珩抬手指了指柜子:“就在你坐的软榻下方。”
黎语颜下榻,打开柜子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一罐桃干,桃干满满的,显然没吃过。
“怎么没吃?”
夜翊珩忆起自个曾说不吃,眉梢一挑,平静道:“没舍得吃。”
黎语颜捏了一块桃干递到他唇边:“吃吧,有什么舍不得的,此次回去,多的是桃子可以做桃干了。”
夜翊珩又想起那句——
【他再吃,他就是白痴!】
薄唇轻启,终究还是将她手指捏着的桃干含了去。
唇瓣仍一如既往地拂过她的指尖,因“白痴”那句导致不悦的心情,这才好了些。
索性这话只是他当时所想,无人知道。
既如此,他便厚脸皮地道:“一边下棋,颜颜一边喂孤,可好?”
“殿下可真懒!”
黎语颜忍俊不禁,再次蹲下身,将里头的棋篓取了出来。
两人拿着桃干罐子与棋篓,打开移门,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