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他话里有话,黎语颜惊愕地瞪大眼看他,错愕的神情一动,眼神旋即变成审视。
见她好似在想什么辙,夜翊珩补了一句:“父命难违。”
到底是涉及到父王与母亲的问题,黎语颜不再说什么,身体也放松稍许,不再用劲想挣脱他的手。
又走了几步,黎语颜驻足:“我先回房取换洗衣裳总可以吧?”
“自是可以。”
话落,夜翊珩便拉着她调转了方向。
回到房中,黎语颜打开衣柜取衣。
夜翊珩双手环抱,姿态悠闲地靠着衣柜门看她动作。
见她好似十分嫌弃地将一个锦盒往衣柜深处推了推,他问出声:“上次便看到这只锦盒,里头装了何物?”
锦盒外用漆画着两只鸳鸯,看得他很好奇。
“没什么。”
黎语颜随手捞起一件外衣将锦盒罩住。
夜翊珩愈发好奇:“没什么?”
“女子用的东西,你一个男子问了做甚?”
这时妙竹进来:“郡主要拿什么吩咐婢子就成,何必自个收拾呢?”
从里到外取了一套衣裳塞进包袱,黎语颜转过身:“没事,我已经收拾好了。”
看自家郡主拎着包袱往外走,妙竹快走几步追上:“郡主去哪?”
“东宫,调查一些事情。”
妙竹连忙道:“婢子一道去。”
黎语颜直接将包袱给了她,算是同意她一起去。
等三人出了卧房,春夏秋冬齐齐出现,也说想去。
黎语颜沉声:“今夜你们夜探宁远侯府,看看那里的人都在作什么妖。”
直觉告诉她,父王母亲被设计与宁远侯府有关。
四人拱手称是。
黎语颜刚要抬步,小山带着银灰跑来。
一位白发少年,一头白狼,画面出奇地和谐。
“郡主上哪?属下与银灰也一道去。”
黎语颜抬掌阻止:“你留在府中照顾好银灰,这段时间银灰正长个头,你得多多练它。”
小山眼眸划过一丝失落,垂眸抱拳颔首:“是,郡主!”
见状,夜翊珩俊眉微蹙。
这白发小子莫不是生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夜翊珩扣住黎语颜手腕,提步往外走。
见小山仍然垂眸,夜翊珩眉宇舒展开,此人被颜颜救下,颜颜供他吃穿,让人授他武艺,他该感激才是。
方才那神情,或是他看错了吧。
出了王府,黎语颜浅浅一笑:“我很忙的,殿下看到了吧?”
“你想说什么?”
夜翊珩扶她上了马车。
进了车厢,黎语颜侧头:“所以咱们今晚就整理已经查到的信息,旁的事往后挪一挪。”
夜翊珩但笑不语。
她无非在说看诊之事。
——
到了东宫,妙竹由松果带去了听风苑。
夜翊珩则将黎语颜带往小楼书房。
路上,两人边走边聊。
“前段时间,孤便命人查了你父王与母亲之事。”
“殿下是如何查的?”
“依照你年纪与生辰推算事情发生之日,那段时间前后,你祖父母与父王正好在京。再由此查你父王与母亲有交集的事件,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孤查到有一日黎家宗族举行宗祠大会。”
两人边走边聊,不多时便到了小楼。
方才一道回到东宫的陌尘,此刻带着若风亦出现在了小楼书房内。
两人将查到的资料铺展于书桌上。
看到夜翊珩与黎语颜进到书房,两人拱手。
陌尘道:“殿下,郡主,查到的资料都整理在册,这些是当年之事涉及到的口供。”
若风道:“有联系与没联系的,属下已经全都汇集在一起,共两册,还请殿下与郡主过目!”
黎语颜疾步过去,拿起已经被制成册子的资料翻看起来。
“这些证词相应的证人届时能寻到么?”她问。
若风答:“能,只要有口供在册,属下都有方法让人出来作证。”
“好,辛苦了。”黎语颜颔首。
夜翊珩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陌尘若风会意,拱手无声告退。
翻看着册子,黎语颜黛眉越拧越紧。
夜翊珩拉她到书案后坐下:“慢慢看,册子上不光有宗祠大会当日的证词,此日前后亦有不少,联系起来,基本情况便了解了。不过具体的细节,还需问你父王。”
黎语颜神情严肃,眼眸一直盯着册子,任由他拉着自己坐下。
她看册子上记载得详细,可见费了不少心思,遂开口:“多谢殿下!”
“不必。”夜翊珩掀袍在一旁坐下。
总归是她父母的问题,由他的口说出来,还不如让她亲眼看看证词。
两人在书房一直待到深夜,松果与妙竹来催了三遍该休息了,他们这才起身出了小楼。
黎语颜手上攥着两本册子,她打算睡前再翻一翻。
妙竹在前头提着灯笼,走几步一回头,看自家郡主有挑灯夜战的打算,便问:“郡主,婢子将听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