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轩滔滔不绝地讲:“那两女人跟疯婆娘无异,不对就是疯婆娘!黎曼婷扯落黎露半个巴掌大的头皮,我亲眼所见,那头皮上头发还在呢。黎露反击,抓得黎曼婷面孔稀巴烂。要知道黎曼婷的脸本就很难愈合,这么一抓,啧啧……”
黎佳佳贴心地给他递水:“弟弟润一下嗓子,慢慢说。这么精彩的戏,我竟然错过了。”
黎轩点头,接过水杯喝了一大口。
拿袖子抹了嘴,见九公主听得认真,黎世子往常严肃的神情减缓不少,黎轩便放开了手脚,手舞足蹈地描述:“大伯气得昏了过去,场面太疯狂了……”
“最后老太婆出来让黎浩去寻神医,以期治好黎曼婷的脸与黎露的头皮。”说到这里,黎轩将水杯里的水一口气喝尽。
“怎会打成这般?”一直没出声的黎煜烨终于忍不住问。
他从来都不知道女人打起架来,竟如此之狠。
“黎大哥有所不知……”黎轩说得多了,自觉与镇北王府的本家亲切不少,便将称呼改回了以前所唤,“那两女人平日里惯会拿腔作调的,心思都不正,今日是她们显了本性。”
黎佳佳附和:“正是如此。”
黎语颜摇了摇头,不用她亲自动手,黎曼婷与黎露自己便杠上了。黎老太婆还真清醒,竟然还想寻神医。
念及此,她问:“不是说老太婆有些疯癫了么?”
“其实也不怎么疯,就是偶尔晚上会发个疯。”黎佳佳凑到黎语颜耳边,压低了声音,“说看到姐姐的生母了。”
“府中旁的人都没见过,就她瞧见,其他人便说老太婆发疯了,其余时间她清醒着呢。”黎轩也道。
“我问句不该问的,可以吗?”夜玖实在是好奇。
众人看向她,点头示意她说。
“你们称呼黎老夫人为老太婆,阿颜这般称呼,我很理解。”夜玖看向黎佳佳与黎轩,“你们姐弟这又是何故?”
在她看来,黎语颜曾经受到黎老夫人的迫害,是该如此称呼。
但宁远侯府二房的这对姐弟也如此称呼,莫非是为了跟阿颜套近乎?
黎佳佳解释:“老太婆不是我们亲祖母,我们爹爹不是她生的,也因为如此,我们二房一直在府中抬不起头来。”
“原来如此!”夜玖恍然大悟,“看来黎老太婆自私自利得很。”
“是的!”黎佳佳抱住放了糕点的食盒,“时候不早,我们该回去了。”
黎语颜颔首:“回去当心些,特别是回到府上。”
“我明白,大房出了那么多事,指不定想怎么撒气呢。”黎佳佳起身,与黎煜烨与夜玖道别。
黎语颜亲自将人送去了大门口。
——
过了几日,黎语颜回了一趟国子监。
春闱在即,许多参加科举的学子皆在家中温习,只偶尔回国子监拿下新发的书籍,听一听夫子们对春闱的见解什么的。
这次黎语颜也不例外,听了一堂课,大抵讲了春闱应试要注意的问题,拿了几本书籍便回了镇北王府。
一到王府,门房便凑过来,小声道:“郡主,妙竹姑娘说,请郡主速回房。”
黎语颜拧眉:“是有何急事?”
门房恭敬回答:“倒也不是急事,方才府上来了几位年轻女子,说是来寻郡主的。妙竹看到她们,便如此吩咐小人。”
一听这话,黎语颜的心便咯噔一下,忙快步往自己院子走。
到了自个院门口,里头很安静,黎语颜便放缓了脚步。
她大抵猜到来人是谁了。
果不出所料,春柳、夏桃、秋波、冬烟安静坐在一旁不敢吱声,妙竹面有怒色。
“谁叫你们来的?”妙竹气道,“你们这般进京,可有被人盯梢?”
几人听到脚步声,齐齐侧头,看到黎语颜回来,春夏秋冬连忙起身跪于地:“郡主,我等知错了!”
“错在哪?”黎语颜将书籍放于桌面,扫了她们一眼。
若是不被旁人知晓地悄悄进京,她们定是无错。
而此刻她们自认有错,那便是有人知道她们的身份,并且知道她们来了京城寻她。
春柳垂首:“今日见到妙竹,我等才知郡主并未将阁主的身份告知太子殿下。”
夏桃坦诚:“我等着了太子殿下的道了,请郡主惩罚!”
“为何?”
黎语颜忽然意识到自己眼皮跳的缘故即在此了。
秋波眉头紧锁:“太子殿下派了一位中年男子名唤凌朗,还有若风前来麟卿阁。此二人说郡主命他们来接的我们,并且直言郡主便是阁主。”
冬烟补充:“起先我们是不信的,但对方说起采眼疾之药,又拿太子殿下隐疾之事说项,我们便信了。后来看到郡主给太子所绣的竹叶,我们便以为是郡主将自己身份告诉太子殿下的,如此一来,我们便跟着凌朗与若风进京。”
黎语颜淡声又问:“既然是跟他们进京,为何不是去往东宫,而是来了王府?”
春柳恭敬道:“东宫已经去过,也见到了太子本人,是太子说让我等来郡主跟前伺候。”
黎语颜忽地冷笑,夜翊珩啊夜翊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