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想做的事情,不就是将她绑在身旁么?
她都这么说了,都不见他一丝一毫的动静。
黎语颜的心疼得一抽一抽,好似他背后的剑伤划在了她的心上,一抽一抽地疼。
“殿下,祖父与父王让你护着我,今日你护着我了。可,往后还有好多路要走,你若不醒来,如何护我?”
“殿下曾说不让我逃离殿下身旁,如今殿下不醒,我若逃了,伱如何追得上?”
“殿下给我雕刻的玉簪我只瞧了一眼,那日看到只有一个雏形,可见尚未完工。”
“殿下做事不能半途而废,对不对?你快起来,把玉簪子雕刻打磨好,然后亲自簪到我发间,可好?”
“两大锦盒的玉石,好多东西需要雕刻,玉戒指玉镯子玉珠子,殿下还有好多事儿要做,你快醒来!”
屋外几人听闻黎语颜所言,纷纷啜泣。
——
此刻的梁王府。
“来人!”夜震宇高喝一声。
立时有侍卫进来:“王爷,有何吩咐?”
“用老二老三的名义,追杀夜翊珩。”
“属下不解,王爷是想帮着他们?”
夜震宇冷笑:“非也,老三自以为他的计划天衣无缝,那咱们就帮一帮他。”
毕竟铲除了夜翊珩,对他来说也是有益。
届时东窗事发,担罪责是老三,而不是他。
侍卫拱手领命而去。
与此同时,七皇子府也派出了人马。
趁着夜幕,各方势力都将矛头对准了夜翊珩。
——
江阳侯府。
冷松对着季清羽拱手:“爷,我等无能,未能找到郡主。”
闻言,季清羽恨恨地以拳击了桌面,关节震痛,却不解恨分毫。
冷松又恭敬道:“不过我们将东宫两辆马车用白布遮盖起来,偷偷带离了宫门口。”
“没被人发现?”
“如今各方势力都在寻找六皇子的下落,那两辆马车我们用白布遮盖,看到的人还以为是来宫里吊唁的,便没多想,可能无暇顾及。”
“好!”季清羽道,“务必增派人手,一定要将阿颜给我寻到!京城寻不到,那就去京郊!”
吩咐完冷松,季清羽出了书房,迎面走来夜瑗。
他忙快走几步:“母亲,宫里究竟发生了何事?”
夜瑗沉吟道:“我这会就要进宫守灵,趁此机会,我会询问一二。”
“母亲小心行事!”
夜瑗拍他手背:“你且放心,为娘自有分寸!”
夜瑗是长公主,她进宫是为皇太后守灵,再则白天戒严已过,是以夜瑗进宫颇为顺利。
在慈念宫里,夜瑗见到了许久不见的夜玖。
夜玖一身孝衣,正跪坐在蒲团之上。
她的双腿无知觉,只能跪坐着,并不能以膝盖直起身。
夜瑗快走几步,低声唤:“阿玖,你可还好?”
夜玖侧头:“皇姑母,阿玖还好。”
能好到哪去,肮脏的宫廷,龌龊的人心,夜玖暗自咬牙,不让自己在夜瑗跟前哭泣。
然,她微肿的双眼还是被夜瑗瞧见。
夜瑗在她身旁空着的蒲团上跪下,伸手拿过纸钱往火堆里丢:“阿贤不是个东西!”
夜玖伸手捏住夜瑗手腕,摇头:“皇姑母,此处说话不便!”
夜瑗会意,叹气,环视一周,朗声道:“本公主要见老二老三两个侄儿,他们何在?”
灵堂门口立刻有人闪身而过。
见眼线走开,夜玖道:“皇姑母,如今宫里都是老二老三的人,我想见父皇都不能够。”
不多时,夜振贤与夜高钧来了灵堂。
两人对着太后的棺椁行了礼,随后面朝夜瑗。
“皇姑母,您找我们是所为何事?”
夜瑗站起身:“我想知道皇兄为何将阿珩废了,今日是你们行事,想必你们清楚。”
夜高钧脸色一沉,道:“皇姑母向来与废太子关系亲近,还请姑母莫要忘记,我们也是姑母的侄儿。同样是侄儿,怎么不见姑母护着我们?”
“你!”
夜高钧哼声:“今日之事,本王劝皇姑母勿要多事,否则姑母就别出宫门!”
夜瑗心道糟糕,皇兄大抵是被控制了。
夜高钧话里话外地暗示,她若再问,连她也控制起来。
情急之下,在夜振贤与夜高钧离开灵堂后,夜瑗连夜回了江阳侯府,将情况告诉了季连城与季清羽。
——
京郊,别院。
黎语颜守着夜翊珩,一整天耗费心力体力过多,坚持不住便趴在他身旁睡着了。
这时,外头传来马车的声响。
屋内打着盹的众人立刻惊醒过来,警戒地往外一瞧,才知是季清羽带人过来。
黎语颜问:“清羽,你怎么找到我们的?”
在长公主回府后不久,冷松回来禀告,说是在京郊寻到一丝踪迹。
季清羽凭借对夜翊珩的了解便来了这里,果然他们就在这别院里。
他笑了笑:“许是我与他小时候的默契。”
说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