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一击即中,她怀上他的孩子,那么她此生都离不开他!
思及此,他将她杯中满上酒,含笑道:“那咱们就忘记过去的不愉快……”
黎语颜颔首,执起杯盏,往自己的唇瓣移来。
季清羽眼眸一缩,心头矛盾不已,既希望她这般喝下去,又不希望她喝。
一旦喝了,她便任他为所欲为。
但若做了那种事,她会恨他的吧?
“算了,别喝了!”他伸手夺过酒杯,将酒往地面一泼,“你不会饮酒,就吃菜吧。”
“好。”
就这时,雅间门被推开。
两人闻声齐齐往门口望去,只见夜翊珩扶在松果手臂上朝他们走来。
“孤男寡女共处雅间,还挺有兴致。”
夜翊珩的嗓音犹如呼啸的北风,含着凛冽的冷意。
知道瞎子要多想,黎语颜不安地解释:“殿下,我与清羽只是把话说开,并不是你想的那般。”
夜翊珩清冷问:“还不回?”
黎语颜闻言起身,略一侧头:“不好意思,清羽,我先回了。”
季清羽瞥过夜翊珩,垂眸掩住眼底冷芒,继而对黎语颜浅笑:“好,路上当心些!”
到了酒楼楼下,在夜翊珩的要求下,由若风骑黎语颜的那匹马,她则登上了东宫的马车。
马车缓缓行驶。
“黎语颜,当着孤的面,你还唤他清羽?”
“殿下,方才我们把话说开了,从今往后,我与他还是朋友。”觉察他不信,黎语颜伸手抓住他的手臂,“也只能是朋友!”
夜翊珩略一低头,看到她捏着他手臂的两只小手,旋即抬眸,透过眼纱直视她的眼。
看她眼神清彻不似作伪,他淡声问其他:“近来天气变凉,孤的榻,郡主何时来暖?”
黎语颜双手推了他的手臂:“尚未成亲,名不正言不顺!”
夜翊珩薄唇微动:“往后不许与旁的男子饮酒……”
“你!”她有些微恼,“我与兄长们,也不可么?”
他补了句:“除非孤在的情况下。”
她低头抿了唇,似有不满。
夜翊珩见状,修长漂亮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孤。”
黎语颜长而卷翘的羽睫轻颤,坦诚道:“方才季清羽问我,为何选殿下。”
“你如何言说?”
“臣女自然不能说合作交易一事,但他大抵有所察觉,许是我露了什么馅。”
“那郡主就尝试着真的喜欢孤,如此便可解。”
“你说得轻巧,殿下倒是喜欢看看。”
夜翊珩缩回手,他是有些喜欢她了,只是她尚未察觉。这会子他若说喜欢她,她定然不信。
说不定,还会被她嗤笑。
轻笑一声,他索性靠往一边,休息不语,看得黎语颜莫名其妙。
瞧他的姿势大抵是在闭目养神,黎语颜手伸到背后,拉了一下里头的束胸。
绑了一日,有些憋得慌,这会子又不好当他的面解开,她有些喘不过气。
白日里,不注意倒是没什么感觉,这会子越是在意,越觉得憋气憋得难受。
要不,将系带扯松一些?
想到这,黎语颜起身,轻手轻脚地挪了小碎步到他身旁,俯身去细细瞧他眼纱下的眼是睁着还是闭着。
夜翊珩耳朵早听到她窸窸窣窣的声响,这会子,她就近在眼前。
倏地,他坐直身体:“意欲何为?”
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与提问吓了一跳,黎语颜有心往旁边跑去,奈何腿脚像是钉在了车厢地板上,整个人便往一边倒。
夜翊珩手臂一伸,轻松将人揽入怀,嗓音戏谑:“郡主想坐孤的腿上,直言便是。”
男人的腿部肌肉硬邦邦的,坐得黎语颜十分不自在。
心慌的同时,胸口越觉得勒得难受,憋得小脸通红,她双手推在他的肩膀,喘着气道:“臣女不是故意的,我,我,我就是……”
瞧她气息甚为不稳,不明白的人,还以为他怎么欺负她了。
眉心一拧,沉声问她:“你怎么了?”
黎语颜摇头,不好意思讲。
夜翊珩冷峻了脸:“你要不说,今夜罚你提前暖榻。”
不得已,她才支支吾吾道:“臣女在国子监上学,一般做男子扮相,束发着男装。这着男装,为了不必要的注意与麻烦,故而会……”
她咬了唇瓣:“会穿……”
夜翊珩抬手揉了揉额角,他虽不知,她男装内穿的是何物,但那日在国子监有看到过。
素白的绸缎制成,好似可以缠得很紧。
这个女人对她自己也太狠了吧,怎么可以缠得那么紧?
想到自己的疑惑,夜翊珩轻咳一声:“故而你现在勒得难受?”
嗓音是两人都没意识到的暗哑。
黎语颜红着脸,几乎不敢大口喘息:“是,所以臣女方才是想看殿下是否在闭眼休息,倘若殿下可以行个方便,臣女想扯松一些。”
顾不得那么多了,此刻实话实说,总好过被憋坏了强!
今夜定要妙竹给她重新制几个束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