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煜景将黎语颜胳膊放到自己肩头,将人打横抱起。
“我们回家,让府医瞧瞧。母妃急坏了,生怕你又不见。”
他就这么一个妹妹了,今儿上午还好好端端的,这会子怎么哪哪都难受,也不知跟太子有无关系?
此刻的妹妹像是有高热惊厥症状,必须尽快回家才好。
听二哥提到母妃,黎语颜鼻尖发酸:“母妃……我想去母妃怀里。”
母妃怀抱温暖。
此刻的她,就像个受了委屈,急需回家找母亲的小孩。
黎煜景温柔抱着她,连嗓音也是无尽的温柔:“好,咱们回家!”
夜翊珩眼纱下的眼,黑得犹如深渊,她现在这么不舒服,竟然没对他讲。
他早该知道的,这个女人看上去强势,实则娇弱娇气得很。
不可控制地,心头有丝苦意开始蔓延。
他看着黎语颜被黎煜景带走,虽说知道黎煜景是她亲二哥,但她这么被他抱着,心底翻滚起莫名的情绪。
倘若可以,他要将她藏起来,谁都瞧不见碰不着!
秋雨一落,天气越发寒凉。
撇开心里的复杂情绪,夜翊珩从榻上取了块薄毯,走了两步,生怕自己拿过去,他们兄妹会拒绝,便朝松果递了递。
松果会意,接过薄毯,小跑几步,追上黎家兄妹。
轻轻将毛毯盖到黎语颜身上,并对黎煜景解释:“二公子外头冷,郡主需要保暖。”
黎语颜不作声,黎煜景淡淡颔首:“多谢!”
“二哥,我想快些回家,我不想在这。”
直觉告诉黎语颜,某人阴沉的目光一直盯着她。
倘若二哥没来,疯子会发什么疯,她不敢想。
短短两日,他对她不是搂就是抱,今日竟然看了她心口。加上腹痛,脑袋又昏沉,小情绪上来,黎语颜越想越委屈。
黎煜景柔声:“好,你闭上眼休息会,二哥走得很快。”
——
黎家兄妹离开不久,凌朗来到夜翊珩跟前。
“殿下。”
“事情进行得如何?”
夜翊珩负手立在观景台上,目光一直追着镇北王府的马车远去。
凌朗瞧了一眼太子殿下所看的方向,恭敬答:“贤王彻底废了,不光如此,今生只怕会疯得彻底。”
夜翊珩冷漠道:“很好。”
这几日,贤王广纳医者,以望将狗东西接上。
昨日夜间,凌朗扮成白胡子神医模样,混入贤王府。
前几日寻的医者已经被贤王杀了一拨。见贤王如此暴虐无道,凌朗便心生一计,对贤王说,东西需要分开切成两半,一半熬煮后切片,吞服;另一半烘干磨成粉,每日制成茶水,饮服。
贤王已有疯颠迹象,凌朗所言,他吩咐人照做。
此刻,松果听了凌朗的叙述,嗤笑:“又不是螃蟹的腿,断了还能再长出来。”
这种事情,他这个太监最有发言权了。
夜翊珩淡声道:“神医扮相,往后不可再用。”
凌朗躬身作揖:“谨遵殿下教诲!”
半个多时辰后,黎语颜回到了镇北王府。
回到自己院子,她便服了以往制好的止痛药丸。
镇北王云氏夫妇带着府医急急赶来。
“婂儿乖,让府医瞧瞧。”
府医上前把了脉,开了药。
“王爷王妃,郡主淋雨恰遇月事,忽而受寒着凉,开几剂药,服后就无大碍。只是今日雨大,需得好好休养,否则以后每月痛经的话,受折磨的是郡主。”
云氏闻言,揪心不已,将黎语颜搂进怀里,在她背上轻轻哄拍着:“婂儿先睡会,待药熬好了,喝了就好了。”
“母妃,女儿已经服了自己的药了。”
“也好。”
夫妻俩看她有些虚弱,便没问今日怎么会在东宫的。
黎语颜在云氏怀里蹭了蹭,大抵是母妃的怀抱有安神的作用,不多时,她便昏昏沉沉地睡了。
黎燃见女儿睡着,便唤云氏:“夜已深,让女儿好好睡一觉,咱们也去休息吧。”
云氏怜爱地抚了抚黎语颜的小脸,对一旁的妙竹道:“若有什么事,速来报。”
妙竹称是。
夫妻俩离开不久,窗户跃进一个黑影。
妙竹正守在黎语颜床边,这会看到太子殿下从窗户跃入,压低声音惊呼:“太子殿下,这是我家郡主闺房,您这般……”
夜翊珩抬手打断妙竹的话:“孤来瞧瞧她。”
今日她的状态,让他很不放心,遂趁着夜色而来。
此刻的黎语颜躺在床上,小脸有些发白,黛眉微微皱着,显然身子还是不爽利。看得他心头好似被什么堵住,分不清究竟是何感觉。
妙竹抿了唇,这会若被王爷、王妃或世子知晓,事情非闹大了不可。可太子这般出现在郡主闺房,实在于礼不合。
思忖半晌,她只好道:“殿下,郡主已吃了药,府医也已看过,开了药方。郡主现在困乏得很,不宜惊动她,还望殿下不要让婢子为难!”
闻此言,夜翊珩深深望了一眼躺着的黎语颜,这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