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翊珩紧蹙眉宇:“你想与谁合作?”
嗓音泠冽,隐含怒意,还有微不可察的醋意。
她找了谁?他怎么不知道?
短短几日,她能找谁?
若被他知道是哪个碍事的家伙,他废了他!
黎语颜倏地垂了眼帘,嗓音微凉:“不关太子殿下之事!”
闻言,夜翊珩往她跟前走了两步,挡住她的去路。
“是谁?”他再次问。
瞎子忽然离她只有半步的距离,压迫感自头顶倾泻而下,黎语颜仰头,悄悄深吸一口气,希望自己争气些,千万别被他迫人的冷窒感吓到。
“臣女还有比试,比试时辰已到,还请太子殿下让一让!”
眼前的她,粉面娇柔似酥,黛眉描成了英气的剑眉,别有一番不同以往的妍丽。
夜翊珩抑制住想将人狠狠拉入怀里,在她娇嫩嫣红的唇瓣上辗转碾压的想法。
脑中搜寻着,她能与哪个王八羔子合作。
趁他好似在怔愣,黎语颜错开他身旁,快步出了房,疾步走向校场。
须臾,夜翊珩亦出了房。
松果连忙凑过去,扶住他的手臂,小声询问:“殿下就这么让郡主离开了么?”
夜翊珩淡声:“不然呢?”
松果心道,难道不应该将郡主狠狠拉进怀里,与郡主缠绵悱恻地亲吻一番么?纵使殿下寒疾发作,郡主施针相救便是。
黎语颜走到校场上,这才发现主看台上,祖父与父王,还有四位兄长皆在。
这一回与上一回大不同,有爱她护她的家人支持,她定会以最好的状态应对此次比试。
看着校练场上飒爽英姿的黎语颜,黎燃感叹:“真不愧是我黎燃之女啊!”
黎泰鸿淡淡抿着茶:“怎么说?”
“颜儿这孩子,没被黎宗发那浑球养歪了。”
黎泰鸿不禁颔首:“说到底还是血脉重要,颜儿身上是咱们黎家正统的血脉,骨子里自然有正统血脉的血性!”
黎燃目向远方:“嗯,方才瞧她模样,我想起初次跟着父亲出征的场景了,那会也才十几岁。”
这对父子所言,入了不远处皇帝的耳。
皇帝眉梢微动,轻哼一声。
孩子当然都是自家的好了!
不多时,比试正式开始。
夜翊珩由松果搀扶着,也来了校场。相对旁人都看着操练台上的比试,他则是在观察皇子席位上,有哪些人会被黎语颜选中作为合作伙伴。
她的新合作伙伴,他特么的绝对要阻止!
一想到她谈合作时的筹码,给男人暖榻作为筹码,夜翊珩烦躁不已。
这世上,她只能给他一个人暖榻!
缓缓地,夜翊珩将视线转到季清羽身上。
这也是个碍事的家伙!
不出意外地,黎语颜前几轮皆以
到最后一轮比试时,天公不作美,落起雨来。
雨势还挺大,祭酒拧了眉,伸手感受了雨,砸在手心,挺疼。
国子监监生历来都是男子,男子皮糙肉厚的,淋雨就淋雨了。
但如今有个好苗子是女子,祭酒心疼黎语颜,遂撑着伞,从校场跑到主看台前,恭敬询问皇帝:“皇上,雨下得太大,要不改日再比?”
看台顶部有遮拦,淋不到雨,校场上却是全方位接触雨水的。
祭酒望了眼校场,颇为忧心。
皇帝手指在膝盖上叩了叩,心头腹诽,太子与北岚郡主不是感情深厚么,他便将此问抛到太子头上,遂朝夜翊珩方向,问:“太子你说如此情况,如何决断?”
太子若是关心黎语颜,提议取消后续比试,定会被人诟病。
说他不光病弱,还儿女情长,不堪为一国皇太子。
再则,他这个当皇帝的都未离开,就算落冰雹,谁敢不继续比试?
此刻,他倒是要试探试探,太子是以儿女私情为重,还是以社稷天下为重?
夜翊珩平静道:“淋着雨,射箭难度增加,更能体现学子实力。”
老头若真因落雨不想看,早起身了,断不会坐着,连坐姿都不曾变。
就算他说改日再比,依照老头的个性,定会冠冕堂皇说一堆,说国子监监生是国之栋梁,狂风暴露都不该阻挡国之栋梁的进取之心,继而继续比赛。
更何况,此刻镇北王府的男子皆在场,若黎语颜临阵退缩,皇帝是很乐意看到的,毕竟丢的是镇北王府的脸面。
老头大抵是希望他说因为场上有黎语颜在,取消比试,如此一来,虽显示他们之间的情愫,但会将镇北王府在天晟颇有特例这点给放大。届时,人人都会觉得镇北王府目中无人,藐视天家。
既如此,他偏不遂老头的意。
闻此言,皇帝吃惊不已。
但他面上不显,对祭酒点了点头:“继续吧。”
在雨中骑射,需要考量的方面就更多了。
黎语颜庆幸自己刚才去整了整束胸,此刻就算淋雨,衣裳贴在身上,也不会觉得狼狈。
看台上的黎家男子皆替黎语颜捏了把汗,在今日之前,他们皆不知黎语颜的骑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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