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叫曹建民,就是个小老板,一年也就赚个十几万,对于新来的肯定要见一下。
陈重向老板的简易房走去。
跟着的韩桂英叮嘱道:“你不大会与领导们打交道,尽量少说话,我替你说。”
陈重笑了笑道:“我怎么不会与领导打交道?你好像有些紧张啊。”
“你和领导说话,完全不是下属的样子,好像与他们平起平坐,甚至好像比他们的地位还高,这怎么能行?应该应该弯一下腰。”韩桂英不知道怎么使用形容词。
“是卑躬屈膝吧?咱们虽然是打工的,但干一份活儿就挣一分钱,没必要活成下人。”
陈重对于桂英姐有这样的想法是无奈与悲哀的。
可能一些初出社会的年轻人不理解,工作为什么会丧失掉尊严。
但等到了一定岁数,父母老去,自己也有了家庭,就会失去棱角而变得小心翼翼。
韩桂英楞了一下,说道:“这也是你之前在工地不受欢迎的原因。”
陈重知道不受欢迎是他还保持着自身的傲骨,不在意道:“有我桂英姐欢迎我就行了,用古代的话说,这叫红颜知己。”
韩桂英脸红了红道:“油嘴滑舌。”
刚到了门口,还没伸手推门,就听到了里头的说话声。
“老板,韩桂英是越来越不把你放在眼里了,自己就把人给安排了。”
“是啊,我们跟了你多长时间了,都不能巡查工地,这比那些当领导的还轻松。”
“我看这个年轻人就是与韩桂英有一腿,要不也不会让他进房间……”
“咚!”的一声,惊吓了里面告状的几个零工一跳。
韩桂英气急败坏道:“你们胡说八道什么?我干了好几份工作,还不能分出一个轻松活?还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有关系了?”
一个零工针哼道:“没有关系能多放肉?你一个寡妇成天在男人堆里,肯定是想那事想得紧了,瞧着这小年轻长得好看,就想晚上搂到一块睡。”
“我打死你!”韩桂英没什么文化,嘴笨说不上话。
她并不讨厌陈重,反而内心里也不清楚对他有着什么感情。
但他俩的确没发生什么,就容不得人污蔑。
“哎哎哎,看看她心虚了。”那个零工更起劲了。
“桂英姐,陈重抓住了她,反而手就环在了她的腰上,笑道,“我就与她有关系了,又怎么样?
我桂英姐也说了,你要是有本事,就去干她的活,要是没本事就闭上你的臭嘴!”
“你……我……”那个零工也不知该怎么反击了。
“呵呵,你我什么?连个话都说不出来,就是你在干活,我是巡查的原因!”陈重道。
韩桂英很久没有与男人这样的亲密动作了,整个人都有点僵硬。
当然这对城市里的人来说,搂腰并不算什么。
但对她这样保守的女人,就是非常大的挑战。
却有着有种不一样的感觉,仿佛自己的男人回来了。
不,是从来没有过的踏实。
就像陈重给她钱让她治疗自己的爹,一度天塌下来的她因为他的镇定而变得镇定。
曹建民坐在椅子上,才慢慢开口道:“小伙子,挺伶牙俐齿的。”
韩桂英赶紧介绍道:“老板,他叫陈重,非常有能力,昨天那些领导安全检查,他提了一嘴,被那些领导训斥了一顿,反而真的灵验了火灾。”
在她想的老板应该露出很欣赏和佩服的目光。
出乎意料是曹建民脸色更加阴沉道:“所以说干活还是得找手脚勤快的,嘴皮子勤快的不适合工作,不然也不会惹出事来。”
“老板,陈重他惹什么事了?这才来了半天时间。
”韩桂英不明白。
曹建民点燃一根烟道:“小伙子,你明白吗?”
陈重通过上面的对话,隐隐觉察出问题的所在,却说道:“我不明白。”
“如果你不说仓库线路老化,那些领导也不会受到太大的处分,但你说了他们还没去检查,那就性质不一样了,被处理的相关领导肯定事后来算账,你说他惹事了吗?”曹建民问道。
韩桂英瞪大眼睛道:“陈重他是好心指出了安全隐患,怎么这样也是惹事?还要被算账,还有没有天理了?”
曹建民道:“桂英,你也应该理解我的不容易,我虽然是老板也要看人家脸色,要不然这钱赚不来,都没办法给你们发工资了。”
韩桂英其实也想着干一份活赚一份工资,生活得简简单单的。
但在哪能特别如意?领导大老爷们还要惩罚好人,这不是太过分了吗?
“老板,你的意思是不让陈重在这里干活了吗?”
她在陈重恩人面前保证过,让他来干活,还想去哪就去哪。
这还没呆多长时间就被赶走了,这让她的脸面没地方搁。
“不让他走,让我们喝西北风啊?”
“我瞧这个小子,就不是干活的材料。”
那几个打零工的小工纷纷凶狠地说道,关系到他们的利益,肯定不会同意这年轻人留下。
曹建民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