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所谓的天兵,是否当真刀枪不入!砍翻他们,碾碎他们,这天下的军民,自然而然,也就不再有恐惧了。”
“朕要让整个江南知道,让全天下所有人知道,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天兵天将,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实力。都说破贼易,破心中贼难,今日,朕便破天下人的心中之贼,这些所谓的天兵天将必须死,而且还要死的很难看,不给任何人落下口实!”
朱祁镇并没有什么神机良策,对付这样的敌人,只能靠绝对的强悍的战斗力,一力降十会,只要拳头足够硬,哪里需要什么阴谋诡计!
正说着,前方又开始混乱起来,只见有人喊道:“天兵来了……天兵来了……”
场面愈发混乱,南京左卫的士卒们,已经开始抵挡不住,有了后撤的迹象。
有人已经开始口里念念有词了,念叨着各种保佑之类的话。
可是,这种举动显然是没有任何效果。
这些年来,白莲教趁着朝廷南征北战,在民间偷摸发展了几十年,仅仅在在江南,便号称有信众百万。
甚至有人穷得饿着肚子,也要想尽办法,拿出最后一点积蓄捐纳给白莲教。
而招募的天兵,据闻都是有奇相之人,或者力大无穷,或者有什么奇特的本事,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些人生下来就是干这个的。
更别提他们在百姓之中,还安插着很多眼线,只需稍加扇动,百姓们不明所以,场面根本控制不住。
陈维淞面色极其惭愧,说道:“皇上,这天兵厉害,还请移驾内城,臣拼死也不会让他们上前一步!”
他对自己很是自责,皇上如此信任自己,却搞成这个样子,在这一刻,他已经有了殉国的准备。
朱祁镇面沉似水,实在想不到,百姓们对于这天兵,竟如此的恐惧,再加上混杂在百姓之中,还有不少心怀不轨之人,此时趁机加油添醋的造谣生事,便引发了如此的后果。
“他妈勒个逼的,老子就不信了,这些天兵真的刀枪不入?”
朱祁镇越想越火大,骂了一句之后,翻身上马,向前冲去。
樊忠赶忙跟上,袁斌和陈维淞愣了一下,也纷纷上马,追了过来。
朱祁镇勒马来到阵前,大喊道:“所有人听着,朕是你们的皇帝,今夜,朕不管你们面前的是什么狗东西,就算是真的天兵,也要弄死他们!都听好了,斩首一人,赏银十两,斩首十人,晋升一级,斩首百人,封爵!”
南京左卫的人马正在慌乱之际,突然听到皇上来了,一个个下意识地停下了后退的脚步。
虽然很多人听不到皇上说什么,但是,很快就有人将原话四下传开,顿时,所有人都在心中打起了小算盘。
寻常的士卒,是没有俸禄的,当初朱元章设立屯田制,给军户的定义就是,你们这么多人,平时不能闲着,要自己种地,自给自足,甚至还大言不惭地说,吾养兵百万,不费百姓一粒米。
结果呢,军户养成了佃户,卫所里那些高层则成了大地主。
十两白银,足够寻常百姓两三年的花销了。
然而,最吸引人的却不是赏银。
斩首十人,晋升一级。
一名寻常的士卒,便可晋升小旗。
按照这样算下去,斩首二十,便是总旗,斩首三十,便是试百户,斩首四十,便是百户……
斩首百人,封爵,封爵啊!
大明百年来,才有多少个爵位?
如此算下来,赏银反倒没那么重要了。
这样的奖励,简直闻所未闻。
众将士开始激动起来,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前迈去。
或许此时,他们还没有打消内心中对天兵天将的恐惧,可是,只要第一步迈出去,就会有第二步,第三步……
今夜,一步登天,不是梦!
巨大利益驱使下,心中的恐惧竟然也渐渐瓦解。
有人开始喊道:“去他娘的天兵,老子跟你拼了!”
“拼了!”
“干他娘的!”
“冲啊!”
“杀啊!”
正如同白莲教的心理战一样,只要心中的枷锁打开,每个人都立刻化身为天兵。
陈维淞张大嘴巴,看着嗷嗷叫着向前冲的将士们,心中暗道,这还是南京左卫吗?
怎么比天兵还要天兵?
此时,所有人发起冲锋,犹如奔涌的洪水一般。
朱祁镇骑在马上,看着眼前这一幕,终于露出舒心的笑意。
士兵们心中的恐惧虽然已经消除殆尽,可是论战斗力,这些天兵似乎还不弱。
远远看去,这些人的走位看似杂乱无章,却隐隐约约地,好像有什么阵法。
朱祁镇突然明白了,白莲教之所以能成功打造出这样一支天兵,并非完全靠忽悠,其实还是有些实力的。
南京左卫也算是朝廷正规军中的精锐,正面交战,竟然丝毫占不到便宜,场面顿时再度焦灼起来。
夜幕中,一支军队匆匆向着大校场的方向奔袭而来。
“臣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朱祁镇回头一看,竟然是李珍率三千营赶来了。
“弹药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