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
她这才又想起自己先前被阿莲打得红肿的脸,顿时便就有些心虚地背过脸低眸回避道。
而江景寒却并非她一句轻描淡写的没事,就能轻易好糊弄过去的,他不禁又追寻她的面颊望去,甚至更是伸手去摸她那半张红肿的脸,仔细查看她的伤势。
“什么没事?当真孤是瞎子?都脸都肿得这么高了还看不见?”
他依旧不依不挠地看着她,急切关怀的目光,更是有些生气道。
绾绾这才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当时怎么没有及时找药敷上,这叫他看见了,反倒没法再隐瞒下去。
“这只是我不小心摔的,国师大人,绾绾没事。”
她也只能又如此圆道,努力推拒他摸到脸上的大掌,却是始终无法抵挡他执着而强烈的攻势。
最终她的脸还是被他轻轻捧了起来,红肿的伤势彻底暴露在他的眼前。
她就这样仰面望着他深情英俊的面容,更见到他眸里染了些许动情的心痛。
受伤的面颊更是感觉到他温柔而小心的轻轻触碰,即便如此,过于脆弱的肌肤也还是感觉到了丝丝火辣辣的疼痛。
见他为自己担心,难过,她不禁也又懂事道,“绾绾不疼的,所以国师大人,请莫要为奴婢悲伤。”
她伸手去摸他因为过度激动,而有些伤情泛红的眼尾,心里竟也会为他的喜怒哀乐而感到疼痛,为他喜为他忧。
江景寒伸手握住了她轻抚自己眼睛的柔荑,只是又隐去多余过激的情绪,沉声开口道,“你今晚闷闷不乐,就是因为被那人打了吗?”
即便她不愿说,他也能猜到大概的场景。
听到他提起阿莲,她的眼圈蓦然就红了。
脑海中突然就又回忆起了午时的情景,阿莲愤怒含恨的目光,那毫不留情的一巴掌,以及她的声声质问,如今依然历历在目,触目惊心。
……一瞬间,她几乎有了想落泪的冲动。
“大人,奴婢知道您虽然性子冷,但却还是有情有义,更疼爱奴婢,如今奴婢身边连个说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实在孤单得很,我在下人房住时,原有一好姐妹,您能不能再心疼心疼奴婢,令她过来,也留她在身边伺候好吗?这样我们姐妹俩也好做个伴儿,身边有个亲近人,您不在时,奴婢也不会感到太孤独,也能更好地照顾伺候好您的衣食起居。”
想到自己当时对天发誓,对阿莲许下的承诺,她不禁又向他卑微开口道。
“奴婢思念挚友,一直以来都很挂念她,以致日夜心神不宁,非但不能更好地伺候好国师大人您,反倒还要令您为我担忧费心……奴婢不忍见,此更非奴婢本意,奴婢只是挂念友人,才会有了这可两全其美的想法,还望您能够开恩成全!”
而她一番令人动容的姐妹之情,非但没有令他动容,眸中反而出现了一抹凝重的警惕。
他沉重的目光复杂地看着她的脸,仿佛想要找出一丝可疑的破绽,面上更有似怨似悲的愠怒。
见他面色不好,怕是以他素来喜怒无常,多疑的性情,这次也依旧难以答应她的请求。
她生怕他开口便是拒绝,于是情急之下,几乎病急乱投医,几乎本能地就要朝地上跪去,却是被他手疾眼快地匆忙扶住。
“你这是做什么?!”
他将她拉起来,声音更是染了抹怒气。
“奴婢求求您了,您就让阿莲她过来吧,就算是可怜可怜我,让她过来陪陪我好吗?她是我入府以来第一个朋友,更是人生中唯一的挚友,曾经我们几乎形影不离,如今来到大人的身边,我却又成了一人,实在是太孤单了,即便有您的宠爱,我也还是总会想起往日的时光,想到她,以及那些匆匆而过的姐妹之情……求您垂青,这是奴婢第一次开口恳求您某件事情,奴婢保证,这也将是最后唯一的请求,以后奴婢一定都不会再麻烦您,令你感到为难,奴婢求您答应我吧,我一定会永远留在您的身边,一直陪伴您,更好好报答您的恩情,不仅仅是因为这一次的祈求,更还有当初马车前的救命之恩,绾绾知道,若没有您的抬爱,奴婢便什么都不是,如今能不能好好活着都是一种奢望。”
她没有如愿朝他跪下,却是又簌簌落泪地难过道。
“孤也不瞒你,如今我便对你说句实话,其实我早就已经调查过她,你那个一直心心念念的友人很可疑。”
江景寒双掌扶着她几乎摇摇欲坠颤抖的肩膀,不禁又敛去怒气,只屏气凝神地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满是伤心的面容,继续认真道,“你把她真心当朋友,那她呢?也是如此心情吗?若真的在意你,又怎么会忍心动手打你?别告诉我你这伤不是因她而起,即便当时孤不在场,但就算是猜,也能想到大概情景……是她今日过来打了你,并要求你过来向孤求情,所以你才会一整天都闷闷不乐,感到左右为难,更难以向孤开口,是这样吧?”
她只是继续低头弱声抽泣着,没有开口回答他。
而不说话,也正是一种无声的承认,恰恰证明了确有其事。
见她如此,江景寒不禁更是感觉有些生气,为她太过单纯善良而怒其不争。
“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