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结束后,余飞扬把徐嘉宁拉过去问代打的事情。她一五一十交代了事情经过,余飞扬听完一度没说话,最后才憋出来句话。
“有钱还真是任性。”
徐嘉宁深以为然。
晚上九点钟,帮忙把现场清理个七七八八,徐嘉宁在□□上和不见人影的余飞扬说了声后推门离开网吧。
临走前,徐嘉宁还把姚岚给她的五百块分了五分之二给网吧。毕竟自己要是没有过来打工,这五百块根本落不到她头上。
走出“冰窖”,湿热的空气轻轻拍在身上,黏糊糊得烦人,但身体迅速回温的徐嘉宁还是没忍住舒适地叹了口气。
昏黄街灯盏盏照亮路面,时有时无的微风穿过树叶发出细微的声响,行走在宁静的盛夏夜中,心慢慢不由自主静了下来。
从末班车下车,徐嘉宁翻出一枚硬币,站边的小卖部买了一支小布丁,入口时甜且绵的味道让她享受眯起眼睛。
只是难免有些贪心,徐嘉宁含着小布丁,脑子却又想起甜滋滋的老冰棍。
车站离家不算近,步行将近二十分钟,迎着月光,路过基本关门熄灯的街坊邻居,徐嘉宁走近巷子中。
小巷道路经年失修,路灯也坏了个十有八九,走起来磕磕绊绊,磨得脚底发疼。徐嘉宁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小心朝着不远处的一盏微弱的灯走过去。
那是小巷里面为数不多还未损坏的路灯。
突然,耳边传来“嘶嘶”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燃烧。
徐嘉宁抬头去看,路灯对面的墙上依靠着一个人,幽微灯光模模糊糊勾勒出那人吸烟的轮廓。火光在指尖明明灭灭,猩红的颜色让人头皮发麻。
深夜,靠在昏暗的小巷,一个男的独自抽烟,这些要素绑在一起足以联想一出犯罪大戏。
心脏跳不停,徐嘉宁迅速关闭手电筒,克制自己的呼吸声响。
这条小巷是步行回家的必经之路,如果选择绕道而行至少要多走半个小时的路程,而徐嘉宁又不能保证自己不再碰到眼前这种状况。
只能希望眼前的人吸完烟可以早点离开。
夜空缓缓飘过乌云,遮蔽住柔和月光,一阵凉风猛得穿过小巷,激得徐嘉宁浑身发颤。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淅淅沥沥的小雨,细如丝线,落下一点点打湿衣服。
这种毛毛雨一时半会根本就停不下来,眼见着那人连抽两根烟也不见停,徐嘉宁纠结着要不要直接快速跑过去。
但万一被那个人心生歹意,又比自己跑得快
“小妹妹,一个人回家有点不安全吧?”
背后传来腥臭的烟酒味,一只手摸上徐嘉宁的肩膀。
几声奸笑紧随其后。
徐嘉宁身体僵硬,紧紧抓着自己的手机,大脑一片空白。在被身后掰肩膀用力转过来的时重心不稳,直接摔在地上。
路面上尖锐的石子划破了她的小臂,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还是个小美女。”为首醉醺醺的花臂男人蹲下身子,伸手去抓徐嘉宁的手,“你别怕呀,哥哥们是好心送你回家,你啊!”
男人的手还没有碰上徐嘉宁,后脑勺被人狠狠抡了一下。
“我草你大爷!”
花臂吃疼,满是横肉的脸扭曲狰狞。他脸色阴沉,死盯着身旁手拎木棍,单手插兜的人,恶狠狠挥拳朝着那人砸去。
那人侧身一转利落避开攻击,紧接着膝盖用力朝着花臂肚子往上顶,腿部卸力时又举起棍子向背部敲下去。
“啧,孬种一个,还挺废物。”
语气又混又轻狂,嚣张极点。
借着昏黄灯光,徐嘉宁看清了那人的面貌。
是今天网吧比赛拿了第一的男生,好像叫“闻爷”。
明明已经见过两次,徐嘉宁却依旧不知道他的名字。
花臂趴在地上,唉叫着说不出话,其他几个人见状,气势汹汹上前围住闻朔。
气氛焦灼,混战一触即发。
僵持之际,一道懒懒散散的、没什么情绪的声音突然响起。
“一边呆着去,别碍事。”
徐嘉宁被棍子轻戳了下,转头看却是闻朔。
男生眼睫低垂,灯光落下,在他下眼睑烙下一片阴影,眼底神情晦涩不清。
心知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徐嘉宁抱着书包急忙躲到安全的地方去。
她看着男生转了几下手腕,活动活动脖子,很快就和对面的人陷入打斗之中。
一拳一脚一棍子,旁观的徐嘉宁心惊胆战,紧紧攥住书包肩带。
闻朔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她不知什么时候屏住了呼吸。
混战很快结束,花臂带着一众小弟骂骂咧咧,落荒而逃。
把木棍扔到一边,闻朔伸手抹去唇角的鲜血,手背沾染血迹。他站在原地,灯光下的身影被拉的很长很长。
而徐嘉宁正好站在他的身影里,静静望着他。
她突然想到一个脑海中很久没有出现过的词汇。
安全感。
月光下,男生棱角分明的轮廓清晰可见,线条利落,冷峻张扬。雨水沿着额前碎发滴滴滑落,打湿他的上衣。
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