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着魔一样。
雨势渐收,黑灰色的天空慢慢褪成浅灰色。屋檐积攒的雨水滴滴答答落下,声音清脆灵动。
十分钟后,有一个头发染成棕色的男生撑伞奔跑着闯入屋檐,打破了本有的宁静。
“闻爷,您可真是我大爷!”棕发男被淋了个半湿,骂骂咧咧地将手里另一把伞塞到对面人的怀里,“操,放着女朋友的爱心伞不要,偏要让我来给你送。”
“我靠,”他拿手指着“闻爷”,指尖颤抖,夹着做作嗓子道:“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男生嗤笑,从兜里摸出来一块压片糖,嗓音压低喊了句“滚”。
“不过说真的,”棕发男安静没一会儿又开了话茬,“人好歹是个大美女,盘正条顺的,你有点不上心吧。”
“大雨天愿意给你送伞,你居然直接给拒了。”
“闻爷”抬起眼皮,手里玩着打火机,“怎么,你寂寞了,想上上心?”
“卧槽,”棕发男愣了一瞬,笑着锤了他一下,“你可真他妈是个彻头彻尾的混球。”
“太矫情,”抛着手里的雨伞玩,他坦然接受棕发男生的评价,“快分了,自己试去。”
假装看手机聊天的徐佳宁被男生的“试试”惊得面红耳赤,一个没忍住被口水呛了下。加上她之前含着薄荷糖,喉咙里辛辣得慌,咳个不停。
那动静不小,吸引了聊诨话的两人。
“闻爷”看到脸色通红、装作看手机的女生扬了扬眉毛。
棕发男看清徐佳宁后嘿嘿一笑,往他身上撞了一下,“小美女啊。”
“闻爷”没说话,踹了棕发男生一脚,踹得人嗷嗷直叫。接着一把抢过男生手里的雨伞,将另一只手里干燥的伞递给徐嘉宁,然后自顾自离开辉远超市。
“你个混蛋玩意儿,把伞拿走了他妈的兄弟怎么回去?!”
被扔下的棕发男暴跳如雷,戴上连衣帽冲入雨中,一把搭上“闻爷”的肩膀凑上去。后者似乎有些嫌弃,腾出手将男生靠过来的脸推开。
破云而出的晚霞映照在两个男生嬉笑打闹的背影上,徐嘉宁摩挲着雨伞,被琐事败坏的心情没由来被拯救。
迎着暴雨后清凉舒适的晚风,她撑伞离开超市。
到录音棚时,已经将近六点。
这家录音棚不大,是沈川拿自己的零花钱建的。徐嘉宁听余飞扬他们说,以前她没加入时,他们三个人是在别的录音棚玩,后来沈川这个富二代嫌弃棚子小,就自己掏钱建了个。
有钱人的快乐,这是徐嘉宁听完后的第一个感受。
因为人齐时间已经不早,外卖也已经送到,四个人一合计决定先吃饭再录歌。
沈川订的是市内名气不小的私房菜,虽然开始吃的基本上都半凉,但徐嘉宁吃着觉得还挺好吃。
饭后最先录的是徐嘉宁。她一开始定的是薛凯琪的《better me》,但后来鬼使神差变成了《自作多情》。
沈川他们问之前不是录过一次,怎么突然又要录。徐嘉宁笑着摇头,说没什么原因,就是觉得自己之前录的不太行,想再唱一遍重新上传。
“恋爱狂回头吧因我害怕,倘用情盲目似不分真假,到后来还是要公式痛苦,不敢说声爱吧。”
唱至高潮,“恋爱狂”三个字一出来,徐嘉宁脑海中便越出一双锐利漆黑的双眼,放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蜷缩了下。
谭曼云很喜欢周慧敏的《自作多情》,小时候经常抱着教她唱。徐嘉宁以前只是单纯喜欢这首歌的旋律曲调,但今天再唱,她模模糊糊明白了什么。
录制过程很顺利,补录几句略有瑕疵的地方后,徐嘉宁很快就从录音室推门而出。
“宁妹儿状态很好啊,”沈川对着电脑处理完后摘下耳机,“的确是比之前的版本好多了。”
余飞扬捞起没喝完的酒,“我记得你是学钢琴的?要是钢琴学不下去唱歌也挺适合的。”
提起钢琴,徐嘉宁有一瞬间不自然。
“快录歌了,你现在喝什么酒。”方想一把夺过余飞扬手中的塑料杯,推着人往录音室进,“毁了我的歌,之后走着瞧。”
走之前,方想拍了拍徐嘉宁的肩膀。
“你俩这是有小秘密啊,”沈川半躺在老板椅上,耳机挂在脖子上,双腿交叠翘着,“哥哥有点难过。”
“薄荷糖给块呗。”
徐嘉宁正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和学钢琴的前因后果告诉沈川,结果还没纠结多久,就被沈川一句话轻飘飘带过去了。
“啧”,沈川接过薄荷糖,刚放嘴里脸就开始慢慢扭曲,“女生不都喜欢吃那种甜腻腻的糖果吗?你怎么这么迷薄荷糖。”
“用我弟的话来说,这尝着就像牙膏。”
方想隔着玻璃斜睨他一眼:“不想吃就吐出来,二十多的人抢未成年的东西还嫌东嫌西,你可要点脸吧。”
“这不是怕等会宁妹儿嫌弃酒味,”沈川调试好设备没抬头,朝室内的两人比了个手势,“咱好歹也算个哥哥,总得在小朋友面前摆个样子不是?”
“两位,”余飞扬翻了个白眼,“打情骂俏回学校继续行吗?我平时被迫当电灯泡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