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九天也并不是天天都来,只是偶尔来几次,来也只是待在山门口,没有任何越轨的行为,所以魑帝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由他去了,可如今他却接连几个月都没有来,魑帝觉着奇怪便前往璃天阁,到了璃天阁却发现多出的几层结界就知道事情不妙。便传音进去,半晌后,里面便出来一人,是那日跟在九天身边的子鹜,子鹜看到来人,看到他手中的剑心下了然,双手恭前作揖,“见过魑帝”
魑帝抬手,“客气了,近几日未见几家公子,他可是闯祸了。”
“劳前辈挂念,公子只是近日闭关修行,所以未曾前往往生涯。”
“若是闭关修行,缘何这结界却是加了六层。”魑帝直直的对上子鹜,倒叫子鹜不知该如何回答。
“带我进去吧,若是真的耽误了,怕是大罗神仙来也未必能多留他一日。”
子鹜听得他的话,其实他本来就想找魑帝来为公子疗伤,可公子却不愿多受往生涯的恩惠没所以也就只能这般拖着,可是现在公子的伤却是一点一点的加重,魑帝也并非他寻来,是他自己找来,只当是客,到最后公子若是怪罪,也有回拖的理由,思及此,心下顿时开朗了许多,便侧身做出请的姿势,“前辈请与我来。”
魑帝自然不知短短的时间里他竟转了这么多的心思,也就随他进去,从石桥踏过后,拨开长得密密麻麻的芭蕉,一眼,只一眼,魑帝便泪如雨下,这里,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石还是当年的模样,竟无丝毫的偏差。这条路径直走去是一棵万年的榕树,树下有剑仙南如墨从人间极北之地带回的冰玉做成的桌子,只有两个凳子,上面是从仙界讨来的水晶珠做成的棋子,魑帝慢慢的走过去,子鹜并不知道当年魑帝与公主之间的相识,心中只觉得奇怪,却也没有问,只是默默的跟在魑帝身后。
魑帝一步一步踏在回忆里,一步一步,一点一滴,往事就这样喷涌而出,他只为夺一部心法得手后本欲抽身,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子站在他面前,身子不高,她的剑也只能知道他腹部的位置,看到女孩子一脸认真的样子,他只觉的好笑,便打趣道,“难道你觉得你会挡住我甚至从我手里夺去着心法。”
女孩不置一词,挑剑便向他刺去,他行走三界,唯一不杀的就是将死,幼生及妇孺,所以他就是一味的躲闪,中间有些累了,便坐在这棋盘上休息,女孩自是难忍这份屈辱一剑裹挟着剑气便劈了过来,魑帝身子一转倒是毫发无损的避开了,可是苦了那桌子竟被生生去了一角,小女孩看到,想来是又羞又愤当即变哭了起来,魑帝没见过这种场面,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站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一双手也不知是该拿还该放。最后没有办法就只能说这个是他逗她玩的,他不是来偷东西的,他是他父亲的朋友,最会他不得不讲他父亲的名讳及他父亲一些过往,女孩才将信将疑,他不得不归还心法,后来老阁主回来,他还在这里住了5、6年,虽说住,或许只有女孩才知道那是住,其他人都知道那是惩罚,堂堂魑帝就在这璃天阁为那后院除草,那个女孩便是九天的姐姐,云牧。
魑帝手扶在那断了一角的桌子,看着她曾经站着哭泣的地方,触手可及,可是那个女子竟再也寻不到了,他背着子鹜站着,子鹜看不到他的脸,虽然魑帝用内力尽量压制不让子鹜听到声音,可是那祈福的双肩可以隐约猜到他是在哭泣,子鹜不知他为什么哭,可是他明白这里必然有魑帝最美好最难以忘怀的往事,良久,魑帝直起身,转向他,面上无丝毫悲戚,还是初见时的模样,“你家公子住哪间。”
“住在梨树旁的那间竹舍。”
他话还未说完,魑帝便向竹舍走去,那熟悉度像是在这里住过多年一样。
还未走到门口,便只听里面九天唤子鹜,子鹜便先行魑帝一步进了竹舍,随即喝着水的九天便看到进入房间的魑帝,一双眼转向子鹜,面上已是怒气。
“是我自己过来的,你有些日子没有去往生涯的,我想你是闯祸了,便过来瞧瞧,竟不知你伤的这么重。”魑帝说着环顾了一圈屋内。
“魑帝可是觉着熟悉?”靠在床榻的九天眯着眼浅笑道。
“妩媚血腥气太重,这鸢尾花实在不适合,还是搬出去吧。”
“这鸢尾受过的血腥气应该比现在重的多。”九天话中有话的讥讽道。
“你一点都不像她。”
“所以我活下来了。”
“我替你疗伤吧。”
“好,可是你记着是你为我疗伤,不是我让你为我疗伤,别记茬了日后向我讨这个人情。”
日暮时分时,魑帝从屋内走出来,对站在门口的子鹜说,“没事了,你好好照顾他。”听得这句话子鹜的脸上才舒缓了许多,随即便单膝跪下,“谢前辈,前辈大恩,子鹜谨记在心,只是今生只能保护公子来生结草衔环已报。”
魑帝扶起他,半晌才说,“子鹜,你只管守护他,这璃天阁有我。”说完就走了,子鹜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说这样的话,但他知道魑帝会一直站在他们这边的,像那一年灵界大乱时一样。
已至秋分,看着窗外南飞的大雁云涯想起,幼年不识大雁还曾指着大雁问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