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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初长成(1 / 2)

婆婆跟我说我出生时母亲便去世了,父亲怜我无母独孤便将我送至往生崖修行,取名云涯。希望我可以忘记那尘世的苦痛,安静平和的长大,婆婆是这样告诉我的,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一直。

我住的地方叫清海宫,是父亲和母亲曾经居住过的地方,婆婆说,千年前父亲便是在这里长大,是这里的灵气培养出了那样的君王,成就了让三界为之颤抖的霸业。婆婆是这样告诉我的,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一直。

窗外的雪似乎没有停的意思,好像四个多月了,未有片刻停歇婆婆说雪是天界的仙女的愁绪,雪不得停说明天上的仙女愁绪万千,因不得找人倾诉便将那一把子的思绪洒向世间。我在想一个人的心里到底能装多少的东西,竟能将这天地染白。我披上昨天婆婆为我缝补的绒狐大氅向宫外走去。

槐月树该开花了吧,槐月树的花开着极其妖艳的红和极为魅惑的蓝,天气愈是寒冷颜色愈发的张扬,竟要占了这世间所有的风头,不与百花争艳,百花也无法与它一般在这寒冷中乍然开放,世间仅有它与世隔绝也遗世独立,

“你太孤独了,纵然你开尽世间无以睥睨的美丽又有何用,无人相伴,孤芳自赏,这浩瀚无涯的时光中你都要独自一人的承受这清寒。”

是说它,竟不知一语成谶,他的一生便如它一般。

“喵.....喵.....”声音几所不闻,断断续续,自小灵敏的听觉使得他清晰的辨得他的位置,云涯循着那个声音走过去,却见一只猫挂在崖边,爪子牢牢抓住崖壁,他的脸一半黑一半白像是谁拿笔在脸上直直的画了一条线,齐齐地将一张脸分成两半,更是奇怪的是白的那边的脸眼珠是黑色,黑的那边的眼珠是白色的,这张脸饶是谁见了都会只觉得过于妖孽。它显然也发现崖壁上的不速之客,它的视线直直的对上云涯的眼睛,纵使现如今此番狼狈的情景下,它的眼睛里却无丝毫的疲惫抑或窘态。

“好生骄傲的猫。”云涯不禁喟叹!

它似乎体力不支,爪子在崖壁上留下不浅的划痕,一点点向下坠。

“困境时示弱并不丢人。”说着云涯纵身一跃将落在半空中的它揽在怀中,手下一滑,没有能抓住崖壁的岩石,混着小石块一人一猫跌跌撞撞向下滚,在碰到一块凸起的岩石时,云涯借力反转了身体,一手扒住石块,脚下用力一蹬崖壁,稳稳的站在石块上。云涯低头看着怀里的猫。此时它因着虚弱已经合上双眼,没有眼神的犀利,它好像还挺乖。云涯将它包在大氅内。接近崖底的气温太低,慢慢的云涯的身体开始转冷,他感觉到头发正在变成蓝色,他从小就是这样,身体越冷,头发就会越来越蓝,这一点和槐月花很像,

感觉到怀里猫在动,云涯将大氅敞开,猫瞬时跳离他的怀抱,沿着崖壁跑了,再没有回头,云涯看着它,不由扬起嘴角,“好生不懂礼貌的猫。救了它也不说声谢谢。”云涯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

“嘶...……”掌心迟来的疼让他他下意识赶紧用嘴吸了一下,好像是刚才滑下来的时候碰到了哪里?

“少爷!”他听到婆婆的声音,便使足力气回应到。

“婆婆,我在这儿!”他用尽所有的力量将左手腾出来,努力左右挥着,希望她可以看见,可是太冷了,慢慢的好像连呼吸也听不到了。

他感觉被一只手托住,抱着他向上,就像在云端一样,缥缈处看到眉眼含笑的女子正看着自己,薄唇轻启似乎在叫着他的名字,他努力想要看清,越是向前她越是往后,最后消失不见。

云涯醒来后已经是次日日暮时分了。睁开眼婆婆正坐在床边替他擦脸上的汗,见他醒了,布满岁月沧桑的脸缓和了许多,笑着问,“舒服点了吧。”

看着婆婆,忽然觉得很像梦里的女子,见他不说话,“你太累了,耗费了太多修为,好好休息,我去替你熬些汤药来。”说着便帮他将被子掖在身下,将手搭在云涯的脸上轻轻抚摸,就像平常一样,慢慢的目光停在他的脸上,慌忙俯下身,手轻轻拨开他的眼睛,脸色慢慢沉下去。

云涯看她的脸色奇怪便问:“怎么了,婆婆?”

半晌她才抬起头,脸上恢复原来的情绪,仿佛刚才的情绪是错觉,“没事,你睡吧。”云涯看着婆婆走出去,好像老了很多,好像就要消失一样,像梦里的女子,触手不及。

之后婆婆像平常一样,只是更加独督促云涯的练习,以前是四个时辰现在加到九个时辰,很多次像她撒娇说好累,以前只要我撒娇这么说,婆婆就会妥协,可是现在不同饶是我哪般求她,她只是说:“少爷去练习吧,时间不多了。”我不喜欢她这么说,就像是在敷衍我一样,我才46岁,离百岁成人都还有54年呢,这么多的时间怎么不够了。

后来,在他无法保护身边人的时候才发现,时间不多了,这样寻常的时光就那么点,那么短,往后的都是在苦痛中摸索成长。

“少爷,吃早饭了,”夏至唤回在发呆中的云涯,“夏至,你陪在婆婆身边多少年了?”

“一百三十年”

“一百三十年!这么长的时间了,那你肯定见过的我的母亲了。”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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