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的亲戚会被送去北疆。”
“多谢郎君。”
杨玄回到后院。
“如何?”怡娘问道。
杨玄摇头,“今日肯开口,说了些来历。祖上是南周开国大将,后来家族式微,子孙不得出仕。”
怡娘心中一动,“如此,也算是可用。”
“此人心若死灰,若非老二,怕是连杨家都不乐意待着。”
“奴觉着他少了活气。”
“要不……让老二带着他多出去溜达?”
“奴觉着是个好主意。”
于是,晚饭后,怡娘就让王老二带着屠裳出去溜达。
王老二兴高采烈的去前院。
“屠公,咱们出去转转。”
“不去了吧!”屠裳不喜欢太热闹。
“走嘛!一起去!”王老二拉着他往外拖。
乌达蹲在外面看着这一幕,有些牙痛。
“别被收拾了。”
身边的护卫说道:“咱们一起上可能挡住?”
乌达看了他一眼,“能吧!”
护卫笑的得意。
“一瞬。”
众人想到了当初屠裳在城头的那场杀戮,都不约而同的点头,有人甚至说道:“就怕连一瞬都挡不住。”
这样一位高人,就这么被王老二硬生生的拖了出来。
此刻的长安,坊墙又被拆了许多,朱雀大道两侧的店铺和摊子越来越多。
天色渐渐黯淡,两侧依旧车水马龙。
“屠公,你看,那就是咱们家的元州拉面,郎君说一年能挣不少钱。”
元州拉面的外面,客人依旧排着队。
“好吃?”
“很好吃。屠公,回头我请你吃。”
屠裳看着他,灯火映照下,王老二的眼神纯真的让他不由之主的点头,“好。”
“走,我带你去平康坊看看,那里面更热闹。”
王老二难得单独出门,此刻心情大好。
屠裳问道:“郎君对你如何?”
“好。”
“如何好?”
“有好吃的都给我留着。”
“可曾历险?”
“有,好几次。”
“说说。”
“第一次我和郎君,还有老贼,那时我们在草原上,夜里遇到了娃亥,娃亥是瓦谢可汗的兄弟,修为了得,我们三人一起联手都挡不住,幸而斥候来了,惊走了娃亥。”
“郎君没跑?”
“没。老贼叫他跑,他不跑。”
屠裳的眼中多了一抹轻松。
他知晓自己的本领,但一直不敢外泄,否则一旦被汴京得知,天知道年胥会如何处置屠家。叶城城头他为了王老二出手,事后也做好了被带去汴京的准备。
可没想到杨玄却开口要了他。
若非王安等人此行犯下大错,投鼠忌器,不敢拒绝杨玄的要求,屠裳知晓自己无法离开南周。
这便是命啊!
他看着前方灯火辉煌的平康坊,苦笑道:“先祖若是知晓后人如此,不知可会后悔……当年好歹在家务农,也好过去博取所谓的富贵。”
富贵好享受,但富贵带来的凶险和麻烦你也得一并承受。
“到了。”
王老二带着屠裳进了平康坊。
一路上,他熟稔的介绍着那些酒楼和青楼。
“经常来?”屠裳蹙眉。
“以前郎君做不良帅和县尉时,经常带着我和老贼来巡查。”
那位郎君的履历还颇为丰富。
“郎君原先是做什么的?”
“郎君原先是猎人。”
屠裳一怔,想到杨玄如今的地位,难免感慨造化弄人。
“屠公。”王老二回身,“可想去嫖?”
屠裳摇头。
“老贼就想,不过却不敢去。”
“他怕什么?”
“我觉着他怕丢人。”
屠裳有些哭笑不得,“你以后不可去。”
“为何?”
“声色犬马之后,你的心就再难平静,修为也会减缓。”
“可老贼说到了时候自然就会想女人,屠公,你不想女人吗?”
屠裳面色古怪,“不想。”
“哎!不想女人就有些古怪。”王老二叹息,“不过我这里有法子。”
“什么法子?”
“郎君弄了回春丹,你每日吃一丸,半年下来定然就想了。”
屠裳哭笑不得,神色却越发柔和了。
二人一路逛进去,王老二还卖了吃食,一人拿着一包,一边走一边吃。
“哎!”
头顶有人喊,王老二抬头,“屠公,是叫你!”
屠裳抬头,就见一个女妓冲着他招手,“奴正好有空,郎君来嘛!”
屠裳蹙眉,“没空!”
王老二叹息,“这女妓还算是有德。”
“为何这般说?”
“老贼说,女妓最喜的是年轻人,最怕的是上年纪的,说是别的不行,就会瞎折腾。”
屠裳皱着眉,“下次老贼再说这等话,你左耳进,右耳出。”
“为何?”
“会带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