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男女混杂着被关押在一个大帐篷里,滋味真的不好受。
张冬青缩在最角落里,身边是魏灵儿。
她早就醒来了,没办法,味道太重。
这一路行来,每逢驿站或是逆旅,这群贵人子弟都会梳洗,更衣更是平常事。每日更换一套衣裳,随从拿去洗了,公子哥和贵女们依旧保持着公子如玉,美人如花的状态。
当然,为此他们必须要带不少物品,衣裳,脂粉,洗衣裳的东西,各种配饰首饰。
张冬青家境没法和他们比,这一路看着他们的做派,觉得累。。但她知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和魏灵儿这等天之娇女比起来,她的行李少了许多,所以当马匪出现时,她的损失也最小。
押解的路上就有马贼动手动脚的,张冬青没动,她知晓一动就会让那些兽性大发的马贼们越发的兴奋。魏灵儿却被吓坏了,先是叫骂,接着嚎哭……
张冬青努力把魏灵儿往身后拉,给马贼们分清厉害关系:一旦她们被害,不分死活,长安的权贵圈将会震动。她们的家人会倍感羞辱,倾三江水都无法洗净,只能用鲜血来复仇。
马贼们楞了一下,这时张冬青感到身后被人推了一下,她发誓,是推,而不是撞。随即她就被推到了最前方。
一个马贼劈手就抓来,张冬青避了一下,梁国公陶大有的儿子陶坚站了出来,被马贼打的鼻青脸肿。有陶坚挡了这么一下,马贼的头领们商议后,就约束了手下。
陶坚有修为,但不算高。不过此人颇为豪爽,讲义气。此行一路见到谁有困难,都乐意出手相助。
而陈子茂公子如玉,才华了得,却就像是个商人,做什么事儿都要有回报。
潘正的父亲是给事中,算是新贵,所以矜持。
是谁推的我?
帐内昏暗,四个女人挤在一起,魏灵儿在张冬青的右侧,再过去就是常倩。张冬青的另一侧是洪雅。
洪雅毕竟是公主的孙女,哪怕家境算不得富贵,但清贵,那日她不在张冬青的身后。
那么就是魏灵儿和常倩。
魏灵儿看似大胆泼辣,实则最为胆小,而且没心机。躲在她的身后是本能,但却不会去害人。
张冬青目光转向右侧。
常倩就在那里。
那日危机,常倩一直在最后面,全程一言不发。
危机过后,马贼们也时常骚扰,不过都是口头便宜。刚开始她们还有些害怕,后来也就适应了。
常倩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展现了一个从容不迫的大姐风范。每次魏灵儿被气哭都是她在护着。
魏灵儿就把她视为知心大姐,每每形影不离。
好心机!
张冬青在昏暗中摇摇头。
“鬼啊!”
外面一声尖叫。
帐篷内的九男四女齐齐惊醒。
魏灵儿下意识的就往常倩的怀里躲,可却躲了个空。身边一只手伸过来,揽住了她。
“莫慌!”
是张冬青!
低沉的声音让魏灵儿心中一定。
陶坚第一个窜到了帐篷帘子边,其他男人也聚在一起,默然等待。
“啊!”
惨嚎声传来。
余福第一时间蹦起来,穿衣,拿刀,随即冲了出去。
五十人正在往这边冲。
为首的男子手持马槊,前方的马贼没有谁能挡住他的一击。
“围杀他们!”余福高喊。
几个好手夹击马槊男子。
长刀和长枪从左右劈砍和捅刺,中间一个马贼顺势腾空跃起,长刀凌空一斩。
咻!
尖锐的破空声传来,长刀已经到了马槊男子的头顶上方。
马槊往左侧猛地一刺,随即反弹。
中路的马贼觉得自己这一刀堪称是一往无前,从未有过的畅快。马槊男子不可能在击杀左侧同伴后来得及防御。
所以当马槊出现在他的脖颈上时,他懵了一下。
马槊男子瞬息就击杀二人,右侧的长枪才到。
马槊男子身形一动,长枪从腰侧刺空。马贼心中大惊,力道一变,长枪改为横扫。
马槊挥舞,前方两个马贼胸前闪烁两朵血花,马槊锋锐的尾部调转,从右侧长枪马贼的鼻下掠过。
半边脸就这么消失了,马贼的惨嚎还没发出来,一股内息冲进去,瞬间就摧毁了他的生机。
余福站在那里,只觉得被一股凉水从头顶浇了下来。
遍体生寒。
“一息!只是一息!他竟然就杀了咱们五个好手!”肖麻子目瞪口呆。
余福眼中闪过利芒,“陈三去!”
陈三是修为最高的马贼,闻言他咆哮一声,“都跟着耶耶来,耗死他!”
余福看着肖麻子,“你也去!”
肖麻子往后退,笑道:“兄长为何不去?”
余福走近一步,肖麻子冷笑,“别过来,但凡再进一步,就别怪我动手!”
余福的眼中多了一抹怜悯,“拿住那些男女!”
帐外的十余马贼准备冲进去。
杨玄带着十余人飞掠而来。
路上几个马贼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