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这一路赶的急了些,有些火气。”
众人进了大堂,钱南点头,通判张绍说道:“两日前传来消息,南疆大军云集,斥候往来不断。”
“等等!”雷琦举手问道:“咱们的斥候如何?”
“唐军斥候凶狠拦截,少有能靠近的。”
钱南举起茶杯,缓缓喝了一口。
“好茶!”
“这是遮蔽!”雷琦眯着眼,“令人前去松城、上南等地告诫,务必谨慎小心,敌军……怕是已经上路了。”
张绍淡淡的道:“不至于吧?”
雷琦说道:“老夫厮杀多年,这等手段还是知晓的。”
钱南干咳一声,“此战朝中令雷刺史指挥,老夫当全力襄助。”
雷琦起身,“如此,老夫便得罪了。”
钱南颔首,神色淡然。
“斥候不惜代价也要打探到唐军左路的消息,领军是谁,兵力多少……越快越好。”
“是。”
“另外,各处守将可是宿将?”
钱南目视张绍。
这是摆架子,不屑于和武人打交道。
张绍说道:“都是宿将。”
“可有征战过?”
张绍:“……”
雷琦深吸一口气,“传令各处,老夫带来了陛下的旨意,但凡文武官员懈怠战事、渎职,杀了说话!”
……
松城是直面大唐的第一线。
但大唐和南周之间已经太平了数十年,上一次正儿涛回身,惨笑道:“我知晓你看不起我这等来松城镀金的权贵子弟,可大唐与南周多年未曾有过战事,谁能预料到?”
向林低头,“下官不敢。”
詹文涛祖上是武将,后来得了爵位……虽说混不进文官圈子,但在武人的圈子里却如鱼得水。
松城直面大唐,在这里混一两年再回去,就能挂一个知兵的名头。
随后升官发财不在话下。
但谁能想的到唐军竟然来了。
“你看着。”詹文涛急匆匆的回了自己的住所,找到心腹随从。
“就说我病了,急病,松城无法医治,只能回汴京,快去,越快越好!”
随从去了,詹文涛呆呆的看着自己白嫩的手,“再晚,就怕走不了了!”
他爬起来,“来人,备马车,咱们去黄州城!”
随从急匆匆的跑去县衙,寻到了知县张文。
“老夫……病重。”
张文气息衰弱,“让詹文涛好生守城,老夫这便去了……”
随从眨巴着眼睛,“我家郎君也不行了。”
“真特娘的巧了啊!”门外,医者低声道。
“赶紧走!”张文叫人来架起自己,一路脚不沾地的往大门去。
医者跟在后面,他将一路随行。
外面有马车,张文躺上去,说道:“快走,去黄州!”
哒哒哒!
一辆马车来了。
上面躺着詹文涛。
“哎!张知县啊!”
詹文涛躺着拱手。
“哎!詹指挥,巧了!”
“是啊!巧了!”
两辆马车并行。
“和向林说了?”
“说了。”
“你是武将,守土有责!”
“你是知县,擅离职守!”
“雷琦能剁了你!”
“钱知州能生吞了你!”
“错,钱知州再多的怒火,也会冲着你这等贼配军的头上发。”
文官,就特娘的高贵!
城头,向林看着远方,对身边的人说道:“他们走了,老夫却觉着如释重负!”
城头的将士无不如此。
两辆马车来了。
前方是十余骑开道,后面还有几辆大车,上面全是箱笼……看那沉重的架势,多半是钱财。
“开门!”
张文的人喝道。
向林点头。
吱呀……
城门缓缓打开。
“看好城池!”张文喘息道:“老夫去黄州寻名医诊治,好了便回来。”
向林默然拱手。
詹文涛躺在马车上,双目炯炯盯着城头,牙齿咬着下唇,竟然无声哽咽。
“我……不想走!”
哒哒哒!
马蹄声从城外传来。
城头有人喊道:“是黄州来人了!”
二十余骑冲到了城门外,正好堵住了张文的马车。
“老夫病重!”张文气若游丝。
为首的官员冷冷的道:“陛下令雷刺史执掌此战,雷刺史军令……松城等地守将官员不得后撤。”
“老夫旧疾发作……”张文咳嗽了几下。
官员说道:“雷刺史说了,就算是死,也得死在原地!”
撤离!
做梦去吧!
城头,向林叹息,“让他们走不好吗?”
城下,詹文涛和张文绝望的看着官员策马掉头……
但演戏演全套,二人依旧躺在马车上。
城头有人尖叫。
“敌袭!”
瞬间。
“来人!”张文蹦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