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8日上午10点左右,侯东亭带着小西铭走出了自家的房门,哥俩自然是要去阿曼达的小店里帮忙。
可为啥今天他们出来的这么晚?主要是昨晚的那顿饭,侯东亭一高兴喝多了!今天起的晚了点儿。
从营地的北2街区,走到南一街区,转弯抹角也不过是8百多米的距离。所以,前两天侯东亭背着小西铭施展疾行,即使不开全速,也能在一分钟内,赶到阿曼达小店的门口。
只是今天不行,因为昨天绝大多数出去狩猎的猎囚,都返回了营地。按以往,经过一夜的休息后,这个点儿,营地里的囚徒们也都走上了街面。
他们之中,有物资需求的会去镇上采购;有勤快的去东侧或北侧的空场上练功;有懒散的在营地内随便寻个小食寮,点两个小菜,喝两口小酒,混个浮生半日闲。
可营地的居住区,就这么点儿空间,就算两万多囚徒,只出来一半人,这一天的街道上,也会人来人往,人流熙熙攘攘。
所以,没有哪个犯人,会冒然施展过快的身法,一旦与其他囚犯磕磕碰碰,就很可能演变成一场殴斗。殴斗的结果,就是最后谁都捞不着好。
不是被对方打伤,就是被狱方刑戒。即便如此,到了这个份上,该打他们还是会打。因为这里的大多数囚徒,本就是被套上了枷锁的野兽。
侯东亭可不是野兽,他背着小西铭,一路溜着边儿,躲着人,小心翼翼的向阿曼达的小店赶去。至于他为啥非要背着小西铭,不让孩子自己多走走?前两天可以,但今天不行!
让这么脆弱的小弟弟,自己游走在这些被不完全束缚的野兽之间,就算是无心的,哪只野兽随便撞他一下,都会给他造成不轻的伤害。一旦是有心的呢?那很可能就是致命伤。
在这里,就算弟弟被某个没人性的恶棍随手打死了,他又能怎么样呢?
狱方对这种事的处理方式,最多是罚凶手一大笔钱,分给自己少许做赔偿,对凶手可能连刑罚都不会动用,因为弟弟是个无法为监狱创造价值的存在。
所以相比之下,在这种地方,侯东亭和小西铭更像一大一小两只鹿。
今天是个大晴天,气温也比昨天高了很多,路上的积雪已经开始融化了,好在侯东亭昨儿新买的皮靴,鞋底的防滑功能足够好。
他一路低着头,蹚着湿泞的积雪路面,步履匆匆,只用了5分钟左右,就走到了小店所在的这个街角附近。当他抬眼看向前方的店门口,一眼便看到那里围着几十名,手里提着各种礼品篮子的囚犯。
侯东亭脚下一顿,站在人群五六米开外,当时就明白过来,这些囚犯是来干什么的!他不由得暗叹一声:“原来如此!”,又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怎么都排到这儿来了!?”
他刚想绕过人群,从侧面蹩到店门口边儿上,再找个缝隙钻进店内时,还没等他转身迈步,忽听店内传来“啊~~!哇~~!”两声惨叫,眨眼间,前方人群就被两条身影撞开个口子。
也多亏有人群这么一阻,因为那两道人影,正是向侯东亭哥俩所在的街口倒飞过来。
所以,也不知道是撞倒了哪几个倒霉鬼,两道人影倒飞的速度和距离,都大大的降低了,等这二位跌落到地面上时,正好是摔在侯东亭的脚下。
被惊呆的候家兄弟,尚未看清脚下这二位的相貌,又见围在店门口的人群,再次四外散开。
同时,店内传出一声惊呼:“小烨!别杀人……”,
话音未落,侯东亭只觉眼前白影一晃,小佟爷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为啥是白影?因为这是侯东亭第二次看到,小佟爷只穿着白色的棉布内衣,从店里闪到自己跟前儿。不过,这次和上次不同,侯东亭下意识的看到了,小佟爷的脚上穿着鞋呢!
可就这一眨么眼儿的功夫,他咋还能关注到,佟烨的脚上穿没穿鞋?
因为佟烨一到他跟前,也没抬眼看他,而是一抬腿,一脚踏在地上其中一人的胸膛上,又见他一弯腰,左手上寒光一闪,他那只铁拳上的三把指刀,就抵住了另一人的喉咙。
紧接着,就听小佟爷磨牙磕齿的话音:“敢对我郑叔嘴里不干不净的!你俩个杂碎是活腻歪了?要不是在郑叔跟前儿,我今天……我非活扒了你们的皮不可!”
说道这里,虽然看不到小佟爷的表情,但从他身上弥漫出的杀意,犹如透骨的冰针,只冲的侯东亭全身栗抖,登时连退了好几步,要不是还惦着自己背上的兄弟,他非撞到身后的山墙上不可。
“今天算你俩运气好!别让我再碰上,不然……,滚~~~!”当听到小佟爷,说出这句话时,那迫人的杀气,终于淡了许多。已经有些窒息的侯东亭,也终于倒出来一口长气。
“这小佟爷,实在是太凶狠了……,要不是有郑爷在,他真敢在营地里公然杀人……!可这些人,不是来拜门的吗?怎么会惹怒了小佟爷这个凶煞?”
候东亭一边用手轻抚着自己背上,把头藏在自己脑后,也是全身颤抖不止的小西铭,一边看着地上两个死里逃生,在小佟爷冷厉的注视下,全身抖如筛糠,连滚带爬逃走的,不知道是谁的倒霉蛋,在心中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