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4日凌晨5点,在房间里忙活了一宿的佟烨,终于支撑不住了,最后他勉强爬上床,是倒头便睡。
可他却不知道,他入睡的时候,正是这座营地里其他居所内,绝大多数有能力猎魔的囚徒,刚刚起床的时间。他们各自在家中吃过早饭,然后披甲配械,背包负囊,走出了家门,分别到营地南北两侧的营门前集合。
有能力领悬赏单的,可以从狱警手中领悬赏单。如果能带着悬赏物品回来,就可以换上一段日子的丰衣足食。觉得自己实力不够的,就去捡点儿力所能及的魔物猎杀,带回来点儿平常的材料,好歹能赚点儿生活费。
由于昨天上午,是每年一度的冬季夺户日,按监狱的禁令,全营地的囚徒必须留在营区,等待接受新囚徒的随机挑战。所以今天一早,营地南北两侧的大门,就迎来囚徒猎手的出门潮。
这些囚徒猎手之所以这么早出门,因为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在途经泰卢族下众区的小镇时,还要在镇上补充一些物资,或汇合泰卢族的猎手同伴。在小镇上稍坐停留,到天光大亮时才会奔出小镇,赶往各个狩猎区。
其他三个营地,也都是同样的模式。各营地以东的狩猎区,对4大营地的囚徒猎手们,都是全面开放的,并没有任何限制。同时,也不限制囚徒猎手之间,出于各种原因的自相残杀。
可一旦囚徒猎手与泰卢族猎手之间,发生了争执或冲突?在原则上,监狱方是要求囚徒们退让的。但,也要看引发争执的具体原因和责任人。
狱方给囚徒猎手划定的底线是,无论出于何种原因,都严禁囚徒猎手在冲突中,给泰卢族猎手造成致残或致死的伤害,否则当事的囚徒,将被处以极刑。
而在冲突中,泰卢族猎手致残或杀死囚徒猎手,当事人也需要担负法律责任。那就是,根据冲突的起因和情节,向监狱管理方支付不同金额的赔偿!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多年以来,囚徒猎手都愿意找一两名,下众区的泰卢族猎手结伴的原因。与其各有损伤,不如通力合作。就算我们这些囚犯不在乎这条命,那你们泰卢族人就不心疼钱吗?
每天早上,圈禁营地南北两侧的大门,都是6点准时开启。到了6点半左右,人就基本都走干净了。这时的营地内,就会变得空空荡荡,异常安静。
当然,在这一天也有一少部分囚徒,并没有赶大帮儿出门,一般是三种人:
第一种,在昨天的夺户战中受了伤,需要休养的;
第二种,实力很强的队伍,每次出动都有特定的高级狩猎区域。
第三种就比较晦气了,这种囚徒,一般都是自身的实力较弱,但具备一些特殊的异能。
可万幸中的不幸,他之前团队中的主力队友,在夺户之战中被选中,结果死于新囚徒之手,造成他之前的队伍分崩离析。他是侥幸活了下来,可他那种一出门,就会被小怪追着抱头鼠窜的战力,还狩猎的蛋啊!?
今天上午,正好就有这么一位这种倒霉蛋儿,一早出了门,却不敢出营地,正六神无主的满街瞎转悠呢!
这个倒霉蛋儿叫“候东亭”,还真是夏涵国囚徒的后裔。
就在昨天,中午饭口的功夫,他之前团队中的两个主力队友,也是一对夫妇,被一个胸口有伤的新囚徒选中,到营地东侧一场大战,最后被那家伙一顿神鬼莫测的异能合击,就把那俩位给送走了。
而不幸中的万幸,那个狠人之前受得伤也不算轻,一场激战后,那人的消耗也不小,一时没顾得上杀他。没几分钟,正好又过了夺户战的时间,候东亭这才算捡回一条命。
这次是逃过了一劫,可他今后咋办啊?跟狱警哪儿申请申请,以后不去猎魔了,改干杂役和农活吗?那种日子也能算活着吗?
再说,要是他哥儿一个也就忍了。可他还有一个弟弟要养呢!也怪他的父母,在这种地方把自己生下来,就够造孽的了!为啥还要再多生一个孩子,然后二老就撒手人寰了?这不是……!
一想到这些,候东亭是愁肠百结,一肚子的苦水。他一早起儿6点出门,跟弟弟说自己出去猎魔了,也许要后天傍晚才能回家。可他现在瞎转悠到8点了,根本不知道该去哪儿?
他那小弟弟特别懂事,刚刚5岁就什么家务都会做,那么小就完全能生活自理,跟着自己吃了不少辛苦。他是真不想再加重弟弟的心里负担!可今后怎么办啊?
他从营区的北头走到南头,又从南头走回北头,围着营区绕了几圈,仍是一筹莫展。他感觉,自己这么走着,就好像是在享受,最后这为时不多的自由一样。
“小西铭,应该能感知到,我到现在根本没……”
候东亭正一边琢磨着,一边低头看着路面,深一脚浅一脚,漫无目的的走着,却突然觉得地面有些震颤,又听远处“哐叽、哐叽、”的声音,他不禁心中一惊,暗道:“那种虎型机甲……进营地了?这什么情况?”
侯东亭止住脚步抬头一看,自己正处于营地南一街区的一条街道上,前面还有十几米就是这条街的街角。
他马上开启自己的一项超感知异能“嗅形”,一瞬间方圆8百米内,无数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