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西门看着富态,身体却是非常灵活,他敏捷躲过李常慧的动作,蹙眉说,“这怎样不可能,我还可以骗你不成。”
恰在此时,殷黑山跟梅小枫出现于街的拐角处,他抬起手指向了殷黑山,“不相信的话,去问你们里长。”
李常慧转头,看向了殷黑山。
殷黑山一张脸沉着,神态非常严肃,她呆了呆,想起殷黑山那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两腿一软,身体跌坐地面上。
她披头散发,满面血痕。
方才梅守禄面对着梅小芒,因为绝望,因此主动招了。
如今轮到她绝望。
她男人要蹲大狱,还要出几十两的银。
这家要完了,她该咋办?
梅守禄对沈芙蓉的窥觊她一直知道,但她没有想过梅守禄居然想跟沈芙蓉私通,更想不到梅守禄搞断了梅守礼的腿烧了梅守礼家的小麦。
这一些她通通不知情。
她非常无辜好么!
越想越委曲,越想越绝望,两手还不住的拍大腿,“没法活了,叫我死了吧!”
没人去劝她。
包含她的两女一子,早吓傻,呆站边上。
此时殷黑山走到近前,潘西门开口说,“殷老哥,梅守禄招了。他不可使坏害守礼老弟跌断腿,还放火烧了守礼老弟家的小麦。”
“亲口认的?”殷黑山问。
“亲口认的,在场的人都听见了。”
“那便送去县里叫县老爷判决吧。”殷黑山抬起手,指了下围观看好戏的几人,“将梅守禄绑起来。”
他说着看向梅小芒,“小芒丫头,你们家的大车闲着么?”
“大车闲着。”
“行,绑上大车,去县里。”殷黑山大手一挥,下决定。
对他的命令,大关庄的平头老百姓总是执行的很给力,牵大车的牵大车,绑人的绑人,分工非常明确。
“里长,里长,你不能这般呀,当家的他蹲大狱的话,那我家就完了,便完了呀!”李常慧见此,跪在地面上,一步步移到殷黑山跟前,凄厉的祈求。
口吻、表情当中透露出的绝望跟难受,在场所有人都可以真切的感受到。
殷黑山也感受到,他低垂头,扫了眼窘迫的已然没有了人样的李常慧,蹙眉说,“就因为你们家要完,因此你男人干的那一些事就可以不计较了?”
“照你这逻辑,以后谁走投无路,都能去干坏事了?”
“再者,你们家又不是饿的快死了因此去偷小麦,他是一把火将10000斤小麦给烧了,烧了懂么!他这种举止,谁怜悯的起来?”
“李常慧,你跟我说,你告诉大伙,你男人这举止,谁怜悯的起来?”
“不怜悯他,但我呢?里长,我家可是有仨小孩,如果他进了大狱,我跟小孩们可咋办呀!他做的那一些事,我可是一点都不知情呀!”
“正因为你不知情,因此没将你也绑去县里问罪,你们家小孩又不是嗷嗷待哺的幼儿,最小的也10岁了,怎就过不下去了?”殷黑山寒声说。
“可还有几十两银的罚银!我家是决对出不起这钱的,如果真的非要问我要,那我只可以将念弟来弟给卖了呀!”李常慧又乞求道。
梅念弟,梅来弟,这是梅守禄跟李常慧的大女儿跟二女儿。
看这俩名就知道这姊妹两个在家里的地位。
李常慧话音落,梅小芒开口了,她小脸蛋上带着一缕嘲笑,“李常慧,你这是在威胁我?”
“你的意思是若我强行要那几十两银,便是逼的你卖女儿逼的你们家破人亡了?”
“除了卖念弟来弟,我上哪里寻几十两银!”李常慧哭道。
梅小芒轻呵,声音冷似寒
冰,一对桃花眼中含着讽刺,“我管你去哪里寻钱,这是你男人做下的孽,你跟他是一家子,那你就该受着。”
啥是一家子?
这就是一家子,不管是古时候还是前世,一家子都是福祸跟共。
一人犯事了,那便是拉着一家人下水,这是古今都通的事实。
心中升起一股子怒气,她看向李常慧,寒声说,“就因为你男人害我父亲跌断了腿,因此我家也险些卖儿卖女家破人亡。”
“李常慧,是,那一些事确实不是你做的,但我父亲又做错了啥?我娘跟我以及小枫又做错了啥?”
“我们一家老实本分,便因为你男人,走地走,断腿的断腿,如果不是我想出了凉皮粉丝的吃法,那我如今八成在妓院儿待着,我家的青瓦房八成已然卖出。”
“李常慧,别觉的冤枉,谁叫你跟梅守禄是一家子,要怨要恨找梅守禄去。”
梅守礼断腿,连累了一家子。
如今梅守禄这罪魁祸首被揪出,那自然要连累梅守禄的家人。
报应,这是报应呀!
“但你们家如今已然成了地主,是咱村最富的人家,你何苦苦苦相逼!”李常慧继续哭说,“都是一家子,你当真连半分情分都不讲?”
梅小芒呵呵嘲笑,“就因为我家富了,你男人给我家带来的伤害就可以不计较了?我父亲的腿还瘸着我娘还没有回来呢李常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