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时是收小麦时节,跑过去看戏的没有多少人。
她到新宅时,院中许多人正在忙活,殷家人都是一身新衣,殷大郎一家也回了。
只是院中并没殷四郎的影子,她不禁松了口气。
见她过来,神采奕奕的殷黑山招呼她过去,为她介绍殷大郎一家。
殷大郎一家经营醋店,除了过节几近不回村,在原身的回忆中,对这一家人的印象是非常模糊的。
只是这一家子看起来比殷三郎夫妇两个要好相处,外表都非常憨傻。
“行,你快去预备饭食吧。”殷黑山指了下水井那边。
昨天人们在水井边上搭建了个棚当作灶房,这会里边有4、5个妇女正忙着。
梅小芒应了声,赶快走去。
扣肉、猪肘儿、黏米饭、猪排、小酥肉这一些如今就需要先蒸上。
这多人看着,她不好把煮饭的水换成仙泉水,只可以偷偷的加些。只是对乡下的合村宴来说,她的手艺活儿足够了。
大灶这边忙完,她进了灶房,预备给梁烨煮饭。
这会还不到晌午,她预备先做凉菜。
“小芒丫头。”殷黑山进了灶房,他背后站着殷四郎,殷四郎肩头上扛着一个大箱柜。
梅小芒见着他,呆了呆,见他俊脸上的神态一如寻常,心中瞬时有一些慌。
也有一些堵。
堵的她呼吸都有一些不畅了。
殷黑山不知她心思,指着殷四郎说,“喏,这是四郎方才去县里买的新碗碟,专门给清河王用的。”
殷黑山的话音落,殷四郎扛着箱柜进灶房了。
“就叫四郎给你做帮手
吧,估计着清河王也快到了,有啥该预备的你快预备。”殷黑山又说。
伴随着他这话,殷四郎把箱柜放在地面上,打开,向外边拿崭新的碗碟。
梅小芒应了声。
大灶那边凉菜都预备好了,只剩了热菜,开宴之后她去炒就可以了。
“行,你两个忙吧。”扔下这话,殷黑山抬腿去了其它地方。
清河王要来,他的再去瞧瞧昨天收拾出的上房,万万不能委曲了这贵客。
灶房中就剩下二人,殷四郎默不作声的向外拿碗碟。
梅小芒抿了下唇,然后本能的伸出手摸了下脸。
她今日化了淡妆,这殷四郎看出来了没?
正纳闷着,殷四郎抬腿出了灶房。
梅小芒“……”
什么状况?
不一会殷四郎又进来了,手里提着一桶热开水,他要用热开水清洗这一些碗碟。
他衣袖捋起,昨天用小刀划出来的伤口已然结痂了。
梅小芒看着那小块血痂看了几眼,昨天晚上的情形又钻进了脑中。
她有一些不自在的摸下鼻子,也没有心思去管淡妆不淡妆的问了,回身继续做手里的活。
该说些啥呢?
说她不是刻意的?
这般干巴巴的话,殷四郎该不想听。
拉倒,等她确信了心中究竟是怎样想的再开口吧。
想到这里,她拿出昨天卤好的猪脑袋以及下水,做了几个凉拌菜。
这时殷四郎已然将碗碟清洗干净,她就叫他一块清洗鱼仔河蚌黄鱼。
俩人中间隔着一个木盆,面对面坐着,默不作声的将这一些东西全收拾了。
而后殷四郎烧火,梅
小芒开始炒菜。
河蚌做蚌狮酿。
鱼仔裹上新麦磨的精面放到油锅中炸。
黄鱼做汤。
单独给梁烨煮饭,定要用仙泉水,她悄悄的换,殷四郎装瞎什么也没有看见。
俩人男女搭配,配合的非常默契。
临近晌午,陆陆续续有村人过来了,院中的桌椅也摆上了,殷大郎搞个桌子放到门边,拿笔记录各家的随礼。
有拿蛋的,有拿铜钱的,穷些的径直拿了小麦过来。
梅守礼牵着梅小枫也过来了,他拿了100厘,跟姜家并列第一。
梅正国也来了,尽管在笑,可眼底却是带着无法遮掩的疲累。
方氏跟梅守谨被赶到地里去住了,家里没有了这二人,清宁许多。
可寄予厚望的小儿子变作这样子,他整个人的精气神好像抽走了大半,整个人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梅守礼跟梅小枫坐灶房边上的桌上,距离大门非常近,此刻见着梅正国,忙向他招手,“父亲,这边!”
梅正国听言看过,他一笑,抬腿走过。
“大哥大嫂子呢?”梅守礼探头看向门边,没有见着梅守财,不禁好奇。
“在后面。”
“你们怎样没有一起呀?”梅守礼问。
“他们在其它地干活。”乔清和好释了句。
虽说梅守财一家跟他、梅守谨的地是放到一块种的,但这一些地并没紧捱着,梅守财夫妇去这片地,他去那片地,这非常有可能。
梅守礼接受了这解释,笑呵呵的说,“那等他们到了,咱坐一块。”
一张桌上可以坐八九个人。
梅正国听言,指了下
桌上已然坐着的两个乡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