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在凡间逗留太久,两人便回去了。
十里意犹未尽但也心中有数,回来时,九重天宫的生辰宴还没有结束,神君众人自然是脱不开身来管代姜。
晚间休息,十里翻来覆去睡不下,惦记着那日水牢里关押的妖物,便起身只身前往一探究竟。
前几日看守的小兵很多,眼下估计都让神君带走了,就留了两个在门口。
得想办法悄无声息的进去才行。
思来想去趁着黑夜变幻出苍及,默默交代:“就靠你了!”随手扔出去,苍及便化成一只飞鸟冲着那两个看守一顿踹,踹完就跑,小兵们以为宫内有异样,紧忙也跟了出去。
十里看他俩个走远,抓紧溜进去。
这里昏暗不见光,阵阵腥臭味十里心生胆怯,想止步于此打了退堂鼓,听见滴滴答答的水滴声更加害怕,骂自己为何要有这个好奇心。
刚要离去,可怎么都迈不动腿,好像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十里颤颤巍巍,一步一步走近,只见水牢里确实是关押着什么东西,但是看不清楚,简单施法,有了一点光亮后才发现这水里已经变了颜色,这莫不是在流血?
那被绑在水里的,披散着头发看不到脸,十里头晕脑胀的就是想靠近她:“你没事吧?”
那人动了动头,说不出话来。
“你从哪里来,可是有事到神族?”十里咽了咽口水,越发的不清醒,这个人的气息太熟悉了,“你能和我说句话吗?”
“我……是桐儿。”桐儿一字一句,艰难开口。
十里微微张嘴,身子一退,险些摔倒:“你,你,是桐儿?”
“你怎么会在这?”
桐儿低声道:“我来找你,他们抓我,说我是怪物,不肯放我走,我不是故意要伤害那些人的,他们离我远点就好了。”
“你快走吧,十里,我原是觉得你亲近,所以来找你,你不要怪我吓到你。”
“不会,你怎会吓到我。”十里眼中通红,心疼道,“是那公主把你伤成这样的吗?”
“我没有告诉她我是来找你的,我什么都没有说,她什么都没有问出来,有本事就把我打死。”
桐儿有气无力的言语,十里终于受不住了,她还是见不得桐儿受苦,她本以为她会做到怨恨桐儿生生世世不原谅她,可真到了这一刻,却丝毫没有愉悦的感受。
“桐儿。”十里叫她,眼泪止不住的掉,“桐儿,我带你走。”
“十里你快走,你快走,不要管我,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十里不管不顾,下水到了桐儿身旁,桐儿因脸上有伤痕不敢看她,一直叫她离开。
走近才看的一清二楚,桐儿双手勒出的印子露出了皮肉,身上挂着滚烫的铁链,根本打不开,身上所见之处无不鲜血直流,十里脸上瞬间惨白,心中巨石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逼得低头握紧了拳头,却还是对桐儿轻声说道:“桐儿,我带你走。”
当年倾鹊台的一幕幕又在十里脑海中出现,那时的桐儿单纯可爱,每日跟在她身后,吵吵闹闹的给她说各种八卦趣事,总是挡在十里前面护着她,可十里怎么会让她的桐儿保护她呢,她只想桐儿平安顺遂,永远无忧无虑在她身边就好。
十里把苍及召唤回来,对着水牢里的铁链抡了上去,可是她灵力不够,被反弹了出去。
不甘心,又试了一次,桐儿一声声唤着不要,十里权当听不见,拼尽了力气再试,结果自己遭仙器反噬吐了血。
“十里,不要,你快走,我能看见你,我很开心。”
“桐儿,我不走。”十里慢慢靠过去,抱住了桐儿,“他们怎么可以下这么重的手啊!你说你不好好在你的地方待着,你跑来神族找我干什么!”
“你可听说过北方倾鹊台,那里曾有我的执念,我想念一个人,可是我再也见不到她了,若能见到她……我不会见到她了,你知道吗,你们两个好像啊,可我知道你不是她。”
“你想念的人也会想念你的,我既不是她,但也不想你因我受苦。”
“十里,看见你我就当见过她了,你若不嫌弃,我将用我的余生护你周全,若我死在这里,请你找到我的尸首,我会化成真身劳烦你把我带回倾鹊台,埋在梧桐树下。”
十里只觉万分苦涩,恨自己没用,就如同废物一般这比求活更羞耻。
“桐儿,不会,你振作点,好不好?我带你走,我这就带你走。”
水牢里的动静惊了外面的看守,他们抓不到飞鸟便赶回了这里,看见十里近乎疯狂的救人,竟不知所措,大声呵斥无济于事后,因各君主都不在,只好去请了代姜殿下。
代姜见事情不妙,强行把十里拉了上来,小兵们面面相觑,实在忍不住便说道:“殿下,这水牢里的是公主亲自抓进来的,按理说不应私自了断,可是无人敢说,公主本意并不是为民除害,而是供自己玩乐,我们都看在眼里,公主手段残忍,还把蛊虫放进妖物体内,若殿下想查明真相尽管放心,我们只当姑娘没有来过。”
代姜皱眉,示意他们退下去,十里看着水里已经昏厥的桐儿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解释,想到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