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姜心事重重的模样十里也认为他定是小瞧了她了的。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没什么本事甚至还有点软弱的仙灵凭什么可以让人多看一眼。
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人生,从低处看高处真的太难了。
“不然我只把它藏起来吧?天界不重视地拥小神,人家现在成了无上仙人,更加管不着了,反正也不会因为一个仙器查到我这么个普通人头上。”
“不妥。”殿下开口道,“你不能驾驭它就无法保护自己,一旦被妖魔发现了苍及,恐怕你性命难保。”
“你不要吓我!我已有近万年不打架了,还妖魔!就算来个凡间卖肉的都能把我剁碎!”
“万年……不打架?”代姜一脸茫然,似懂非懂道。
十里歪头躲过代姜的眼神,故意道:“我是说,那……这可如何是好!我总不能带着苍及躲到地底下去,地底下还有地宫的人等着呢!反正我看没一个好东西!”
“那倒也不必,其实你只是本体弱,神族女子除了瑶寻公主资质要好一些,你们向来没有其他族氏可以修仙的天分,再加上轮回之苦伤了体质,比如你,应是两样都占了。”
“你怎么看出来的?”十里试探道,不觉慌张起来。
殿下紧了紧手中的扇子,眼中深不见底的灰暗在十里的余光中黯淡下去,好像他并不敢直视她:“第一次见你时……看了你的骨脉。”
“嗯?”十里脖子抻的老长,回想起洛虚境相遇时因过于激动晕倒了,晕倒?
十里惊道:“你扒了我的衣服?”
“你受伤,不得已。”
“我!”十里脸上微红,想骂上几句,可话到嘴边竟说不出来。
怎么也没想到,若真是把代姜当成了成年男子,自己也会感受到男女之间让人愉悦的情义。
这不对劲,不合理。
代姜咳了两声,又道:“骨脉可看人修行,如果不是我的仙术高,你的骨脉不仔细看,真是看不着,你再这样下去,倒不如凡人了。”
十里清楚得很,并不是因投生到神族才身子弱的,而是轮回太多遭的罪伤了本体。
今日也是代姜提醒了她,她才想起已经有千万年不在乎骨脉的事情了。
世间灵类无数,骨脉各不相同,骨脉看修为,曾经谁人不知倾鹊台上的仙子是最特别耀眼的。
后来,时间久了,骂了天帝老儿千万年无济于事后,便似乎是没了脾气再也没有提过一字一句关于骨脉。
“哦!那我该如何?”十里又轻道。
“你既想自保又要留着这仙器,只能靠自己多加磨炼了,现在骨脉不成型,本体弱,我倒有一办法,过几日神君会设宴为我备下漪澜汤泉,你随我去。”
十里听得认真,想了想明白了几分道理:“漪澜汤泉是专门为龙养身的,听说神族能拿得出手的便是这神池了,当年天界大战,您立了功,神君为表对天帝忠诚,巴结了您……不对不对,应该说是犒劳您的辛苦,特意修建了这漪澜汤泉,取的是上古神物磐桀里的汁水,想必这汤泉的功效只有您受得住吧。”
代姜入了神,眉间分明,伸展起来的时候看的舒心,就是严肃了一些。
呃,难不成是言语之间哪一句不对被看了笑话?不过她说的确实如此,分毫不差的。
当年她为了天帝老儿守着这上古神物磐桀的时候,就是那神君亲自求来的。
殿下忽然轻叹了一声,笑道:“看来你对天界龙族的事知道的不少,也难怪,神族离天界近,发生什么想打听一探便知,漪澜汤泉可助你骨脉成型,不至于以后万一失了骨脉,小心被打回凡间做人不人,仙不仙的怪物。”
十里害怕,无奈道:“可我怎么随你去?那瑶寻公主看见我非宰了我不可!”
“你不必理会她,我自有安排。”
本就是不想招惹那瑶寻公主,总觉得是她就像一口醋缸成了精,恨不得淹死代姜身边所有的女人。
殿下此去,并不是本意,其实十里也是能够猜到一些他的心思,这些人真情实意里每句话大半是虚伪的。
看中的是什么,代姜一清二楚。
父君与两族颜面不得不顾。
如此大殿内可忙坏了瑶寻,上上下下都是亲力亲为,就等着代姜来。
神族也是因龙族庇佑,少了很多麻烦,代姜为防着灵狐楚千离伤人,每日奔波,在结界处耗着自己的灵力修修补补,确实是周全了不少。
得知殿下在神族,百姓心中敬畏,只对着结界处三叩九拜。
而代姜盼着锦七与云兮速速赶来与他相聚,许久不见,倒是不习惯了。
北宜山上,锦七磨了好长时间都劝不动竹悠大人放人,莫胧音也不好多说什么,但云兮却日渐烦忧。
尤其是锦七回来后,背着她和师傅偷偷说了一些话被她发现,云兮就更加心不在这里了。
那日没有听清他两个的对话,隐隐约约好像是关于一位女子。
也不能十分的确定,便花了心思向锦七打探,可锦七只提了殿下在神族遇见灵狐楚千离刁难的事。
莫胧音什么都没有打听出来,自那后,云兮便不再像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