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虚境分别后,十里是怎么一步一步回到神府的都记不清了,整个人失了神一样。
好在桑芜在门口等着她,一声喊叫才把她从梦中拉了回来。
“轩辕十里!你是不是趁我睡着跑去看那公主的封神大典了?”
十里两眼无神有气无力道:“还不是怪你没有拦住我。”
桑芜急道:“不让你去你偏要去凑热闹,我猜你一定是哪里受了伤回来的,那帮没心肝的东西怎会善待你!”
桑芜委委屈屈,眼里红红的,十里见她忧心了大半日也实在是过意不去,便打气精神来,转了个圈,勉强笑道:“无妨无妨!你快瞧我,毫发无损,怎么说今儿个都不算白跑,值了!”
“可我看着你,可不像是开心的样子,我以为你是受了什么委屈。”
十里搂过桑芜的肩膀往府中走,硬着头皮回道:“怎会!有意思着呢,来了各路神仙,公主也貌美,谁会注意到我,我也认不得人,只瞧了个热闹。”
“真的没有人欺负你?”
“没有!”十里一口坚定,怕桑芜看出端倪,又说道,“桑儿,你看这神府太大了,我倒觉得可以添些美景,你闲时可到洛虚境拿来花花草草种上,等过阵子,我们就可以赏花了,你看如何?”
桑芜稀里糊涂的答应着,觉着十里奇奇怪怪。
但仅凭自己的脑袋是根本察觉不到是哪里不对的。
可算是应付了桑芜的追问,一个人清净的时候,难免心中波澜今日的相遇。
六百多次的轮回偏偏在这一世见到了,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就那样出现在面前。
十里笑自己又蠢又笨,明明想念的要命,却又赶人家走。
可抬头看着镜中模样,当真是没有了之前一点点的痕迹,这么些年经历的千般多,即便开了口,也会觉得荒唐吧。
十里也并不敢去确认这世间还有什么东西是不会变的,小心总是没错的。
想着想着心口又开始疼了起来。
她也讨厌自己时常会惦念着过去的事,只是不知道该如何理清才好。
好大一会儿才缓过来。
要入睡时,瞧见外面似乎是站了一个人影,十里轻手轻脚的推开门,抬眼一瞅,惊道:“你怎么会到这来?”
“东越城是热闹,只是我心里空荡荡的,总想着那句姑娘问的何时还会再来,便打听到了你的住处,过来看一看。”
“你,你是如何打听到的?”
那人从身后拿出一块通透的白玉在十里眼前晃了晃:“你受伤昏迷的时候,把这个东西掉在洛虚境了,分别的匆忙,还来不及还给你。”
十里踮脚去抢那白玉,那人紧忙收了起来,盯着十里,叫了一声:“轩辕十里。”
“原来你叫轩辕十里,我以后叫你十里可好?”
“以后?”十里咽了咽口水“哪有什么以后,我与你又不熟,你留着我的东西说不过去,快还我。”
十里往前一探,撞进了他的怀里。
那人温柔道:“我也是为你医治过伤的人,就这样报答我?”
这公子一身锦衣被风吹得冰凉,十里有些慌。
上次相拥还是他年少在外征战,平定了天界大乱,回来时,还没等着封赏,就头一个见了她,满头大汗与她说着这样的喜悦。
十里退了退,不敢抬头,低声道:“一块玉而已,什么稀罕玩意,你拿去便是了。”
“我不是成心与你争抢,只是觉得你亲切可爱,想知道你的名字。”
亲切可爱,亏得他能说的出,莫不是几千年不见真的变了性子,竟这样轻浮了。
他身边怎会少了倒贴的女子,如今这般**,难不成是图个新鲜?
“那你现在知道了,还想知道什么?我一并说给你听。”
“明日我再来听。”
“还来?”
“你不想见我吗?”
“我……”
十里咬紧了牙关,恨自己没有骨气。
说道:“我劝你少和我有牵扯,你可知道我是哪号人物?”
那人看了一眼空旷的府邸,回道:“在东越城打听你的时候,多少知道一些。”
“我是灾星,倒霉蛋,晦气鬼,人人避而远之,你还看我亲切可爱,真是可笑。”
那人忽然皱了眉头,脸色也暗了下来:“世间苦难,我不是不懂,只是再也不想你去体会了。”
原来是可怜这世间人,当真是在天族封过神的人,举手投足间都是大爱。
十里也不过是他的芸芸众生,怕不是自己今生的故事让这人同情心泛滥了?
十里笑道:“习惯了,不觉得苦。”
那人看了一眼手里的白玉,刚要开口,远处桑芜迷迷糊糊的喊了几声十里,再看时,他已经不见了踪影。
桑芜来到也随她一起看,不解道:“十里,你看什么呢?”
眼睛瞟到了十里的腰间,桑芜顿时清醒了,惊道:“轩辕十里,你的玉!”
十里淡然:“送给一位公子了。”
“送人?还是一位公子!”
“桑儿,不必如此大惊小怪吧,成年的神族女子人人都有,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