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后远处,那些火把又一次亮了,不少人吵杂着举着火把,心急如焚的到处找‘新芽姑娘’。
新芽已经成了一个代号。一个代替漠堡中人死去的替代品。
酥酥沉默了很久。她进入沙漠之后,一直跟在大师姐的身后。她不会是中了什么奇怪的招。无论是下毒,符,还是旁的,都是要有迹可循的。她都没有。
等等。
酥酥犹豫了一下,低头看自己的脚。
此刻她的脚已经不疼了。
或者说在漠堡之中她的脚不疼。
一路走来非要说一个不一样的点,那就是她的脚疼。
难道说,她脚上的那种疼痛就是伪巫制造的吗?将她选为祭品。
“……好恶劣的行为。”
酥酥低语了一句。
重渊这一句听明白了,抬手落在酥酥的头顶摸了摸。
“的确。”
酥酥抬眸。
她刚刚问重渊的问题被他一晃而过,她也不追问了,只是换了一个问:“我们怎么从这里离开?”
什么伪巫,巫力,祭品,她听着都头皮发麻。
这里真的让她待不下去。一想到这里的人都是极恶之徒,还有那么多的伥鬼,让她想一下呼吸都困难。
重渊扫了一眼天际。
天空挂着一轮月,猩红。
“毁掉祭祀台。”
重渊语气冰冷。
甚至是有些厌恶。
新芽在一侧叽叽喳喳。
“对,祭祀台。”
“我们死后都是被放在祭祀台上的。”
“那里有一个黑衣服的伪巫。”
酥酥明白了。制造漠堡的异象的,是伪巫,把她抓过来的也是伪巫。而这一切的根源在祭祀台。
夜幕中的漠堡,在火把的光焰跳动下,影子像是张牙舞爪的恶鬼,如藤,肆虐攀爬。
酥酥没有躲避。
她很快被那些人追到。
那些人仿佛看不见重渊,又一次对她面带微笑,亲亲热热推着她。
“新芽姑娘,都是要成婚的人了,不要瞎跑。”
“新芽姑娘,快去见阿果奶奶吧。”
阿果奶奶。新芽说,见到阿果奶奶就会被抽出生魂?
酥酥悄悄看了眼重渊。
要将计就计去找那个阿果奶奶吗?
重渊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默默注视着她。
酥酥不知为何,总觉着重渊有些不太对劲。
她犹豫了下,自己做主。
“走吧。”
那个阿果奶奶应该打不过她。酥酥暗忖,她手里捏一张风符,见势不好她就跑。
而且……
酥酥回眸。
重渊跟在她的身侧,那些人看不见他,却自觉给他让出了一个位置。
尤其是那些女子都面带积极的笑容,这一幕更显得诡异了。
重渊垂着眸,似乎察觉了她的视线,抬眸。
有那么一瞬间,酥酥在和重渊四目相对的时候,甚至是有些害怕的。
他的眼神……
可下一刻,重渊眼神就很柔软,看着她,微微对她点了点头。
他在身侧,不必惧怕一切。
酥酥抿唇按捺住了自己心中的一些小念头。
先解决这边的事情吧。
深夜的漠堡,她真的有些害怕。
更害怕的是大师姐若是回头发现她不在,会不会害怕。
她又一次被簇拥着回到了阿果奶奶的房屋前。
这一次她没有让别人推搡,抬脚迈过了门槛。
很快,晕眩感又一次袭来。
她几乎看不清眼前。
还好,重渊稳稳地扶住了她。
他似乎在叹气。
“这是巫力。”
“你抵抗不了就不要抵抗,有我在。”
酥酥狠狠咬住舌尖。几乎尝到了鲜血的滋味,才攥着重渊的手腕努力撑着自己的身体。
“我可以。”
她明明很疼,晕眩感伴随着她,可她还是斩钉截铁说道:“我能抵抗。”
她不能撒手躺下,让神魂重伤的重渊来面对一切。
虽然他没有说。
酥酥总有一种感觉。
进入沙漠之中的重渊,情绪始终是有些不对的。
酥酥不知道他怎么了,只想让他不要那么累。
一点点巫力罢了。她堂堂一只小狐狸,有什么可惧怕的。
酥酥反反复复在心中给自己暗示,掀起了那门口的挂布帘子。
拥挤的房屋中,处处铺着奇怪图腾的挂布。
地上一样铺着厚织布地毯。
房中有几个火把,油灯,还要一个满头银发的慈祥老奶奶。
老奶奶笑吟吟对着酥酥招手。
“新芽姑娘,来,让我摸一摸你的魂。”
酥酥脚下一步一步上前。
她意识快要模糊,她能听见那个声音,仿佛也愿意去这么做。
就如她现在做的,一步一步走上前去。
直到那老奶奶的手伸出来,即将抵住酥酥的头顶时。
狐耳少女手中落下一把小黑镖。
镖刃抵着老奶奶的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