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不能接受这种事,喧嚣依旧。
“某的确有一女。”金门门主像是想好了什么,飞速说道,“在她十五岁时,我送她去友人家中学习心法,不想她被屠城鬼蜮的鬼众欺骗,居然跟了人走。”
“当初我有去找她回来,但是她铁了心不肯回,万般无奈之下,某已经和小女断绝父女关系。”
金门门主痛心疾首道:“都是鬼蜮鬼话连篇,哄了我那单纯的女儿。我也不想如此,却深知其中厉害,只能忍痛和小女断了关系。”
“诸君,小女之事,我绝无反驳。事实就是事实。但是要说我勾结屠城鬼蜮,要说金门和屠城鬼蜮有关系,那可是冤枉啊!”
他这番话说的义正言辞,又一副痛心疾首,的确有人迟疑。
“金门主女儿不懂事,这与金门主又没有关系,也不能说金门勾结了屠城鬼蜮吧。”
“的确如此,只要金门主和堂幽断绝关系,确保金门和屠城鬼蜮没有任何瓜葛,这也不算什么。”
“诸位,诸位且听我一言。”金门主抬起双手压了压,“今日之事,想必不少人心里都知道,这是藏剑阁的阴谋。不过是为了让某跌尽颜面,好为藏剑阁取乐。此等事,也的确是我未提前防备,才着了他们的道。惊扰之处,在下给诸位致歉。”
在场人都知道藏剑阁和金门积怨已久,且前不久藏剑阁弟子才掀了金门的百层台阶,如今说是要大闹金门门主的生辰宴,也说得过去。
“但是藏剑阁弟子,可不像是如此行事之人。”席间有人忍不住提出,“他们一群剑修,素来都是只会直来直去的,要动手就动手,说恶心人,绝对是用真事儿来恶心人,可不曾听过藏剑阁弟子有诬蔑造谣的事儿。”
酥酥听着那人说话,也忍不住点头。
别的不说,就那藏剑阁弟子欠了她三百灵石,给不出钱,就一定要给她一个要求用来相抵,算得上是一板一眼了。
而且酥酥心中总有个想法,这纸条上写的,应该是真的。
金门门主不是看上去那么无辜的。
酥酥低头夹了一筷子清蒸鱼。她吃着鱼,身侧的重渊饮着酒,在场宾客近百,可能安心吃喝的,也就他们两人了。
说话间,那厅堂外却传来了一声笑。
“也不全是愚钝之人。”
重剑拖在地上发出的嘶嘶声不断,有个有气无力的脚步在逐渐靠近。
金门门主下令:“不速之客,赶出去!”
金门弟子应声而上,然而下一刻,数十个弟子凌空飞起,摔了一厅堂。
那人迈过门槛,走了进来。
拖着重剑的面白体虚的青年,赫然是那一夜酥酥见过的重剑修士。
酥酥看着他出现,猜测又有什么事儿要闹出了,赶紧多吃了几口肉沫茄子里的肉沫。
别的不说,金门厨子手艺不错,这茄子也是肉味,沾一点她吃了也无妨。
酥酥嘴里还塞着肉末茄子呢,忽然赶紧有些不对劲。
像是有许多双眼睛在盯着她。
而身侧的重渊轻飘飘放下了酒杯。
她抬起头来。
筷子抵着嘴边,嘴里还咀嚼着肉沫,在场数不清的人都扭着头,盯着身处角落的酥酥。
酥酥一愣。
追其缘由,却是那慢腾腾走近厅堂的重剑修士,隔着人群,远远对着酥酥拱了拱手,十分客气,十分卑微。
知道的人,知道这是负债还不起钱的欠债者给债主行礼,不知道的……
一句话没说,可所有人都不禁想着,能让大闹金门的藏剑阁弟子行礼的人,究竟是什么人?
一转身看见了一个美貌漂亮的少女,在闹出如此纷争的情况下,还能淡定吃着菜喝着酒的少女。
抬眸之时,淡然而无辜。
像极了主导一切的始作俑者。
那些眼神让酥酥食不下咽,她花费了一番功夫才把嘴里的肉咽下去。
而后捏着筷子,小心打量了一眼那重剑修士。
他这是什么意思?
金门门主的视线也落在了酥酥的身上。
化神期的修士,在扫过酥酥和她身侧的重渊时,眼神晦暗。
“不知阁下何人?遮遮掩掩不用真容见人,可是藏剑阁弟子?长老?今日之时,是你所为?”
酥酥见看热闹是看不成了,她现在反倒成了热闹。
倒是不曾想,这金门门主是看得出她用了假面容的。
但是无妨,她也不是什么藏头露尾之人。
倒是大大方方拱了拱手。
“在下荆门酥酥,不是藏剑阁的。”
谁知金门门主的脸色变了。
若是说之前暴跳如雷,为了解释脸红脖子粗,而此刻,他脸色煞白。
看酥酥的眼神,甚至有种难以言喻的惊恐。
“荆门——”
“荆门还有活人……荆门中人来此……是想要……想要什么?”
咦?
这金门门主的态度有些不太对劲啊。
酥酥看不懂,也就直接说了。
“来此讨要一个东西。”
妖石这话可不能明说。若是说明白了,岂不是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