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来不会去想那种事。”
酥酥犹豫了好一会儿,觉着这是一个一时半会儿说不完的事情。
但是她和重渊之间,总是要有些事情解决的。
逃避是没有用的。
就像是重渊,他哪怕言而无信,也始终陪在她的身边没有逃避。
她索性揉了揉脸颊,在自己平日里喜欢的垂花亭栏杆旁落座,还招了招手,让重渊一起过来。
两个人一时间倒是有些平和的味道。
酥酥抱着栏杆,她想了很久,在想这种心思真的可以说吗?说了重渊会笑她吗?
又或者对他来说,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而且时隔这么久,早都已经过去了吧。
她生出了退缩之心。
重渊太过了解她,一看她咬着唇眼神躲闪,就知道她不想说了。
“你之前说过,”重渊垂眸淡淡说道,“你师父教你如何大声说话。”
酥酥睁大了眼,眼底有一丝恍然。
是哦。师父和师姐师兄教导了她很久,将她不开口的毛病掰正了。现在她又要旧病重犯了吗?
酥酥想起来了,自己和以前在赤极殿的她不一样了。她现在是厉害的酥酥仙。
“我不喜欢梅夫人说你亲近她。”
酥酥索性有什么就说什么,想到哪里说到哪里。
“我不喜欢你说我是妖宠,你喊我小狐我喜欢,你说我是妖宠,我很不喜欢。”
“我不喜欢司南悠。她很不好,你还要和她成婚。”
“我的长生花,就剩下一朵了。”
“我想让你陪着我去晒太阳,你却要去陪着司南悠。”
“梅夫人说你会和司南悠成婚,之后就不养狐狸了。”
“司南悠说,她要扒了我的皮。”
酥酥定定看着重渊,即使过了很久,她还是有些难受。
“你答应了。”
重渊前面听着都很沉默,直到最后一点。
他眼神凛然,直勾勾盯着酥酥。
她……她听见了。却没有听见。
算算日子,仿佛就是她躲到潮生洞,宁可忍受阴暗潮湿都不肯见他的时候吧。
原来如此。
“我说的是,她想扒你的皮,我就扒了她的人皮做灯笼。”
重渊解释了一句,可说完也很无力。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小狐狸因为这句话难受了多久他不知道,绝对不是一句解释能遮掩过去的伤痛。
被她最信赖的人说了这种话。
难怪,酥酥会离开。
可能是觉着他真的不要她了吧。
酥酥看着重渊,眨了眨眼垂下了眸。
她后来猜出,这或许只是一句戏言。毕竟重渊后来没有对她扒皮,或者有任何的不对。
可是这句话始终是噩梦如影随形,让她无法释怀。
“哦。”
酥酥闷着声音说道:“都过去了,都不重要了。”
重渊咬紧牙关。
不重要了,都过去了,是指的她想通了,不在乎了,还是……他已经是无所谓的存在了?
“解释清楚也好,”酥酥小声说,“不然见到你我还会难受。”
重渊不觉着这是一个好消息,他试探着问:“那我现在能跟着你吗?”
酥酥呆住了。她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不合适了。
男人嘴角翘着,声音里却不带任何笑意:“是不是和我成婚了,才能在一起?”
酥酥被这么一提醒,立刻低下了头:“我当时不知道成婚的意思,当初问了你那么冒昧的问题,抱歉了,重渊。”
酥酥在经历了外界,尤其是尤退和他的小妖妻后,大概明白了夫妻可能不是她以为的那种。
在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在她对这个名词都一知半解的时候,冲着重渊问他会不会娶她。
成婚。不是代表着一直在一起。
也不代表着她和重渊就是可以成婚的关系。
成婚的关系,好像比很多的关系还要多很多很多。
是尤退在提起他的妻子,眼睛里闪着泪花隐忍的深情。
“你的确不知道成婚的含义。”
“但我知道。”重渊缓慢说道。
他第三次问出来:“哪怕是玄厉跟着你,还是不行吗?”
酥酥和重渊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她看见男人眼底的沉寂。可她咬紧唇,始终说不出一个行。
男人沉默片刻后,把后面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你经历了雷劫,如今有洪峦照看,不要我跟着也无妨。”
重渊随口说道:“我回去养一养。等你想我了,我再来。”
酥酥忽地有些赧然,她立刻抬头瞪着重渊。
“不会想你的。你好好养伤吧。”
重渊嗯了一声,淡定接过话题:“我想你就够了。”
“重渊。”
酥酥站起身,仰望着他,认真地问:“你真的会回去休养吗?”
“你希望呢?”男人问道。
酥酥很认真地说道:“我想你好好养伤。”
“好。”
重渊轻笑了声:“我听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