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抛弄着一颗白珠,看推开几层殿门,小心翼翼探着头在殿外张望的小狐,嘴角一勾,抬手凌空一抓,直接将躲在殿门后的酥酥抓入怀中来。
酥酥自觉心虚,没敢动,任由重渊将她放倒在宝座上,手握住她的脚踝,轻轻往上一提。
重渊随口问:“之前戴在左脚还是右脚的。”
酥酥老老实实回答:“……左脚。”
重渊握着的就是她的左脚,浅姜黄色的裙摆上还有浅浅的流萤绣团,顺着重渊的动作,裙摆滑落,露出一截茶白色绸裤。
重渊轻捏了捏她的脚踝,评价:“瘦成这样,我一只手……”
说到一半,他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而是摸出一根红色的绳线,穿着白珠,绑在酥酥的脚踝上。
酥酥全靠手肘撑在宝座上,才没有完全躺倒,她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男人低头握着她的脚踝,笨拙地将红绳打结。
她看了一会儿,低下头,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重渊慢条斯理给酥酥脚上系上白珠,又手指弹了弹。
酥酥立刻收起笑意抬头看他。
重渊抬眸,与她对视,笑得别有深意:“若是不喜欢这个了,告诉我,给你换旁的。”
又若有所思道:“梅夫人手里的梅镜,倒也合适。”
酥酥一愣,没反应过来重渊话中的意思,呆呆地摇头:“喜欢的。”
“行,”重渊松开她的脚,漫不经心说道,“既是喜欢,就是随意丢弃,让檀休捡回来给我?”
酥酥脚趾尴尬地勾起,小心地,一点点蜷起来。
他还是说道了这件事。酥酥知道绕不过去的。
但是她真的不想说,因为遇上梅夫人才会忽然心情那么烦闷,生出埋了白珠和肉脯的想法。
而且重渊刚刚还提起了梅夫人……她不想在背后说别人。
她不说,只低着头沉默。狐耳狐尾耷拉着,肉眼可见地低落。
重渊看得清楚,伸手在酥酥耳朵尖掐了一把。
“记住,能让你丢弃的唯一理由,是你看不上,而不是因为旁的。”
“看不上,不喜欢,我随时可以给你找更好的。”
酥酥有点疼,没敢吭气,抿着唇不动。
重渊露出了一个不怎么纯善的笑意:“但是若是让我知道,你明明喜欢还非要丢弃,是为了什么上不了台面的小事……”
他手指下滑,握住了酥酥的手腕。
少女的手腕纤细白嫩,他只两根手指就能圈住她的手腕。
他脸上带着笑意,语气却有几分危险:“我会把你的爪子绑起来。用你最不喜欢的方式。”
酥酥立刻缩着手,好不容易挣扎开,连忙将手背到身后。
“现在告诉我,你是因为什么事,扔了白狼珠?”
迎着重渊的视线,酥酥真的很难说是因为她一时情绪不好。犹豫半天,她还是摇了摇头。
重渊盯着自家小狐看了许久,看到她脑袋垂着耷拉着耳朵,轻哼了声:“罢了。”
他用力揉了揉酥酥整齐的发髻。
“只此一次。”
又叮嘱了句:“什么时候丹田能重新凝气,什么时候才可以摘了白珠,记住了吗?”
酥酥拍了拍自己小肚皮:“嗯!”
重渊顿了顿,漫不经心道:“可见过梅夫人了?她的梅镜……罢了,问你也无用。”
酥酥心虚地逃过一劫。
到底是在重渊跟前气短一截,酥酥不得不化作原型,给重渊当了一天手垫。
之后几天酥酥每日清晨醒来,都要摇一摇左脚上的白珠。
也许过不了多久,她的丹田就能重新凝气了。
到时候,她就能好好修炼,起码化形也不会露耳朵尾巴了。
离人河畔的芦竹还是那么好睡,酥酥压倒了一片芦竹,大摇大摆躺在上面晒太阳,还有河风偶尔吹来,好不惬意。
按理说,她晒太阳的时候,除了重渊偶然得了闲来找她,是无人打扰的。
但是今儿她睡得正好,却有人就在不远处一声一声喊着她。
“是酥酥姑娘吗?酥酥姑娘?”
酥酥不想睁眼睛,捂着耳朵假装没听见。
在偌大的赤极殿,会喊她酥酥姑娘的,只有见过一面的梅夫人。
她已经在想要不要从锦囊里取出遁地符,先溜再说。可是转念一想,她为什么要跑呢。
明明在离人河边睡觉的人,一直是她。
不走的下场,就是被那两个白裙的侍女给发现了。
白裙侍女带着笑,说是在小梅园伺候梅夫人的,是梅夫人专门来请她,过去玩耍的。
酥酥坐起身来,摇头拒绝。
她不想去。
那白裙侍女却说道:“是殿主的吩咐。”
酥酥一愣。
那白裙侍女又加重了语气,强调道:“是殿主的意思,酥酥姑娘,可以去了吗?”
殿主的吩咐……重渊让她找梅夫人吗?
还是说,梅夫人想让她去,她不去,梅夫人就找了重渊说话,一定要她去?就像梅夫人之前说的那样,让她去见见梅夫人,给人家看她的耳朵尾巴?
可是她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