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场景,帝辛若是不想背上破坏谈判的罪名,似乎就只能低下头来,给琉球使团一个合理的交代。
动手只会两败俱伤。
但是很可惜,帝辛并不打算这么做。
若是此刻低了头,那就正好顺了背后算计之人,也就是成王的意了。
被刺杀之后,打算却寻一个说法,最后却虎头蛇尾的离开了,若是子啊有心人的编排之下,对于他如今的名声,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可不低头同样对自己不利。
这似乎是一个不解的局。
前提是,现场只有裕王府和琉球使团两方人马的话。
京营卫队不算,芦淞的身份还不够参与其中。
其他使团的也不算,他们是局外人。
但是,现场却也的确存在第三个拥有足够话语权的势力。
没有错,正是赵襄齐。
政治的博弈不止是打打杀杀。
换过来说,除了力量之外,其他的一些条件亦是实力的一部分。
而这其中,身份无疑是占比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赵襄齐,商户之女所出,但所谓的身份高低也只是在几个兄弟之间比较。
在外人眼中,他亦是当今皇帝的亲儿子,正统的大离王爷。
堂堂正正,不加任何水分的齐王殿下。
所有人都要称呼一声八王爷。
因此,如今驿馆之内,赵襄齐虽然并未带来任何齐王府的人,但以齐王的身份,也足够成为和帝辛依旧琉球使团平等对话的第三方势力。
而他,就是帝辛带来的破局之人。
也是今日这个舞台之上,真正的主角。
帝辛铺垫了这么长时间,为的就是这一刻。
他给赵襄齐使了一个眼色,轻笑着问道:“不知道琉球正使,想要让本王给出一个什么样的交代呢?”
田荣眼中闪过一抹喜色。
果然不出他所料,以裕王如今的身价,绝对不会和他做出两败俱伤的事来的。
“裕王爷身份尊贵,再加上今日事出有因,本使也不好多加苛责。”
他缓缓收起身上属于先天强者的威势,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说道:“裕王爷只需要当众向……”
“呸,给你脸了是不是!”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不仅打断了田荣的话,也让他还未完全绽开的笑容凝结在了脸上。
田荣皱着眉头看向了说话之人,脸上闪过一抹怒色。
“你是何人?”
他冷着脸说道:“本使正在和裕王爷说话,哪里轮得到你插话?”
“正使此言差矣!”
帝辛的脸上仍旧带着淡淡地笑意:“本王忘了介绍了,这位是本王的弟弟,齐……”
“五哥,一个粗鲁无知的蛮夷,何必要和他多废话?”
赵襄齐打断了帝辛的话,看向田荣,一脸跋扈地说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王正是当今陛下的八子。”
“尔等蛮夷要称呼本王一声齐王殿下。”
帝辛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但是心中却更加忍俊不禁。
看来他这位名义上的八弟看过的话本也不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这等绿林好汉惯用的词都说出来了。
不过现在是赵襄齐的表演时间,他也没有开口打断。
帝辛和裕王府的人淡定,但有些人可就淡定不了了。
芦淞看着站在帝辛身边的健硕身影,眼神中露出惊讶。
“齐王殿下……”
除了裕王殿下,齐王殿下居然也来了。
田荣也是面色微微一变,心中暗道不妙。
其实也怪不得两人。
这半年的时间,赵襄齐可不是白费的,每日卯时之前到达裕王府也不是为了补觉。
在曾弘深那非常人能忍受的锻炼强度之下,赵襄齐早已脱胎换骨。
几乎半年都没有间断过的训练下,如今的赵襄齐,早已不是那个走两步路就会喘气的大胖子,一身健硕的肌肉完全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而在这半年的时间里,赵襄齐除了裕王府,哪里都没有去过。
从裕王府到齐王府的路上,他又一直坐在轿子里,除了在裕王府门口下轿的时候,他从未在齐王府和裕王府之外的人面前露出脸。
当然,以裕王府门前被安插的那些探子,齐王变化后的形象早已落入了背后各自主子的书桌上。
然而先不说消息的来源,这点小事也不会有人专门拿出来到处宣传。
半年之前,在京城几乎人尽皆知的齐王殿下,如今若是没有得到提醒,却没有几个人当面能够认出来。
再加上赵襄齐虽然刚才在驿馆门口自报了身份,但是当时门口也只有两个守卫。
如今一个守卫仍然在岗位上,另一个却被抓做了带路党,除了回答帝辛的问话之后基本上没有开过口。
于是就导致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
除了帝辛和一同来的裕王府的人,以及刚刚被帝辛收下的卫池清,在场居然没有人知道这次一共是来了两位王爷。
这一点就算帝辛之前都没有算计到。
被禁足在裕王府的帝辛,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