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胡惟庸主动请罪数日,在家面壁思过。
连带着六部尚书也被他“牵连”,除了李敏和陶凯两个与他不睦外,其余四位尚书尽数会聚于此。
“胡相这一招,当真是妙计!”
户部尚书颜希哲大笑道:“六部罢工,他不是有能耐么?那就学学胡相如何执掌六部!”
兵部尚书孙克义赔笑道:“颜尚书所言甚是,没有了胡相在,兴许工部和礼部会卖他岳麟面子,我其他四部只会以胡相马首是瞻!”
胡惟庸抿茶一口,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虽然这等毒计,并非出自他手,可最后的了便宜的,却还是他这位当朝丞相。
“老师,果然毒辣!”
胡惟庸思考之际,却看到吏部尚书詹同闷闷不乐。
“詹尚书,有何心事,不妨跟诸位同僚说上一说。”
听闻胡惟庸发问,詹同赶紧拱手道:“胡相……在下只是觉得,我吏部可能会挣脱掌控!”
嗯?
胡惟庸有些不悦道:“何出此言?你身为尚书,连本相交待的事情,都没办法传达给手下?”
詹同连称不敢,直言道:“并非如此,属下按照胡相的吩咐,告诉手下官员不要去听岳麟的话。”
“可这厮却搞错了个票拟连坐制……若是一个不妥,就要所有官员人头落地!”
众人还在谈论之际,胡惟庸已经起身,询问道:“来人啊!派人前去吏部,看看岳麟的行踪!”
——
武英殿。
老朱看到长子准时前来,有些纳闷道:“不是让岳麟协助你,平息六部的不正之风么?”
朱标拱手行礼道:“父皇,儿臣与岳麟已经办妥了此事,只需以观后效便是。”
嗯?
这么快?
不到一日的功夫?
朱元璋摆了摆手,毛骧当即领命前去。
“儿臣与岳麟,本着捉首恶的原则,便以吏部开刀。”
“不错。天下第一部,拿他们立威就对了。”
朱元璋手握朱批,一边与朱标交流,一边批阅奏折。
身为亲政爱民的皇帝,他早已牺牲了不少个人休息时间。
“所以,你们用了什么法子?”
“简单来说,有一部分是票拟,保证了公平公正。另一部分则是用了连坐,确保他们跟儿臣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票拟?连坐?
当真有趣!
老朱无奈摇头之际,却看到毛骧已经率领锦衣卫急匆匆地赶回。
“这么快?”
老朱笑问道:“毛骧啊,跟咱说说,吏部如今情况如何?”
毛骧不敢怠慢,单膝下跪道:“回皇上,吏部运转如初,没有任何人消极怠工!”
哦?
“没有了尚书,他们该如何处理重要政务?”
“所有人集中投票,超过半数以上,便可实施!”
毛骧低声道:“所有人对投票结果负责,若是除了披露,大家一起掉脑袋!”
本以为皇帝听了, 会觉得这等法子太过荒谬。
谁知朱元璋嘴角却泛起一丝笑意,“妙招!果然是妙招!咱的贤婿,如今何在?是否去了吏部亲自监工?”
毛骧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回皇上,岳大人并不在吏部……不过的确有东西在监工……”
——
胡惟庸等候片刻,终于等来了消息。
可手下人无论如何,都不肯吐露半分,让他无奈之下,只得亲自跑一趟吏部。
若是连吏部都失守,那他这个丞相做得可太过失败!
见丞相要走,其他四部尚书不甘人后,屁颠屁颠地跟在胡惟庸身后,生怕失去这个拍马屁的好机会。
走进吏部的大门,胡惟庸发现,说好消极怠工的吏部官员们,比詹同在的时候,干活更卖力气。
“混账!一群混账!他们将本相的话当放屁不成!”
胡惟庸放声怒吼,抓住一人怒骂道:“岳麟何在?”
一旁的官员已经被吓傻,左右摇头道:“不……不在……”
啪!
胡惟庸一记掌掴,再次问道:“既然他不在,你们凭什么那般听话?莫非监工之人,能比本相权力更大?”
官员显然有些发懵,下意识指向了尚书的府衙。
胡惟庸冷笑一声,“好啊!本相倒是想看看,是谁有这般大的架子,能令吏部官员脱离本相掌控!”
胡惟庸气势汹汹,其余四部尚书寸步不离,一个个如临大敌,随时准备为了丞相抛头颅,撒丫子开炮。
咣当!
胡惟庸奋力推开门,却看到本属于詹同的尚书座位上,栓了一条黑狗!
那黑狗随地拉尿,弄得屋子里乌烟瘴气,几个尚书情急之下进屋,更是中了狗屎运。
“这……岂有此理!”
胡惟庸深吸一口气,怒吼道:“岳麟小儿,欺人太甚!”
“他这是在告诉本相,吏部栓条狗,都能照常运作?”
“詹同,你真是丢尽了本相的脸!”
詹同心里苦,手下人想升迁不假,可若是跟身家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