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公府。
李祺带着一丝烦闷,回到了家中。
大明的公主拥有专属于自己的府邸,压根不会跟夫家住在一起。
如果有需求,会直接召驸马前来。
李祺深感,娶了个祖宗,偏偏临安公主又不许他纳妾。
“爹!”
走进厢房内,一名老者正在悠闲地逗弄雀鸟,身旁放着茶盏。
任谁也想不到须发宾白,甚至有些富态的老人,正是大明开国第一功臣——李善长。
“回来了?可侍奉好公主殿下?”
李善长笑道:“爹跟你说过多少次,莫要当她是妻子,要当她是君,你是臣。”
李祺苦笑一声,这可不是他理想中的夫妻生活。
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李祺读了这么多年书,一直羡慕的夫妻生活,可谓是一去不复返。
“爹,那岳麟三番五次让咱们淮西吃瘪,胡惟庸现在拿他不得,您就没有出手的意思?”
李祺画风一转,谈起了岳麟,不屑道:“何况这厮也要成为驸马了!凭什么他能迎娶宁国长公主!”
李善长虽已不在朝堂,但其中发生的事情,都事无巨细地传到了他耳中。
“岳麟?我对此人也略有耳闻。”
“当日胡惟庸升官丞相,就想拿此人立威,毕竟此人管辖凤阳县。”
“结果却弄巧成拙,一步一步培养出如今这等尾大不掉的敌人。”
李善长不断逗弄鸟雀,随后笑道:“祺儿啊,你去一趟岳府,为父要招待岳麟!”
——
岳府。
收到李善长的拜帖,让岳麟有些发懵。
这些年,李善长明显已经退居幕后,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之中。
留在金陵,生活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就是不让朱元璋起疑。
脱离朝堂,则代表自己没有任何野心。
“大人,韩国公此人,神机妙算不亚于刘御史。”
老王担忧道:“属下以为,此番召您前去,无异于鸿门宴啊!”
呵!
张定边眼中满是不屑之色,“他李善长也配当项羽?当然,岳麟你也跟刘邦比不了!”
岳麟满脸黑线,“大胡子,后半句你完全可以不说!”
面对李善长的拜帖,岳麟着实有些为难。
正所谓长者赐,不敢辞。
李善长身为功臣之首,愿意与岳麟结交,若是自己不给面子,难免落得个朝中口诛笔伐的下场。
李善长的门生故吏可不少,尤其是最得意的学生胡惟庸,还是当朝丞相。
对方出手,就比胡惟庸刁钻了许多。
“去,为何不去?”
岳麟笑道:“明日,我带老王和大胡子去吃大餐!咱们啊,要去看看韩国公府的伙食!”
——
无穷基有无穷问,第一人为第一官。
李善长很享受现在的生活,不必每日起早贪黑地上朝。
如今淮西集团,有胡惟庸率领,无须自己费心。
说起来,韩国公一向老谋深算,他已经看出了端倪。
无论是浙东还是淮西,最后都难逃被皇帝清算的结果。
正当他忧愁,如何才能脱身之际,却发现了野心勃勃的胡惟庸。
这也让他有了可趁之机,将胡惟庸推荐给皇帝,自己顺势辞官归家。
韩国公府门前,岳麟已经抵达。
“李祺驸马,在下收了韩国公的拜帖,前来拜会。”
岳麟拱手行礼,礼数做足。
李祺还在为之前输了银两恼火,言语中难免夹抢带刺。
“岳大人,来我府中做客,又不是什么鸿门宴,至于带这么多人?”
李祺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之色,令老王和张定边心中震怒。、
“莫非韩国公府,少这两双碗筷?若是如此,在下就让他们先行离去。”
岳麟反将一军,反而嘲讽李祺家贫,硕大的韩国公府,不能容人。
“碗筷自然不少,只是觉得下里巴人,没吃过山珍海味?竟然要跟随岳大人前来。”
“驸马爷说的不错,我带他们前来,就是想混顿饭。韩国公不会嫌弃吧?”
岳麟直接大方承认,反而令李祺有些发懵,心中暗骂一句“无耻之徒”,随后在前面带路。
身为开国六公爵之首,岳麟已经见过其他五人。
李善长则是唯一一个文官,韩国公府大气内敛,给人深不可测的感觉。
“爹,岳大人已经来了。”
“你且去安排膳食,我与岳大人促膝长谈。”
李善长简单吩咐一句,李祺便自顾自地离开。
老王和张定边同样没有上前,与岳麟和李善长保持距离。
“大胡子,那人就是韩国公?怎么看起来,都像个普通老人。”
老王远远看去,对李善长的长相,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面善心恶,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张定边淡然道:“此人心狠手辣,你若是小看了他,将来都不知道死字如何写!”
岳麟上前,主动帮二人奉茶。
李善长并未说话,而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