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都有认证,岳麟的证人是全城百姓。
至于赵庸的证人,在人海战术面前,则显得不值一提。
赵庸这才发现,被他看不起的贱民,如今却齐心合力,搬起石头砸了他的脚。
“咳咳!本候以为,人证总有做伪证的时候,做不得数!”
赵庸果断更该口风:“我等还是要以吴文瀚之子为主!他是当时唯一在现场的证人!”
岳麟还未开口,蒋瓛已经按奈不住。
“南雄侯,说起作伪证这事。”
“究竟是几个人的伪证好做,还是全城百姓的伪证好做?”
“我等奉皇命查案,容不得半点疏忽。”
蒋瓛冷笑道:“岳麟这些时日,在青州的所作所为,本官都会如实上报!”
“至于刺杀吴文瀚一事,岳麟根本没有动机,他会愚蠢到让人发现?”
赵庸怒视蒋瓛,却发现对方万年冰块脸,压根不惧其侯爷身份。
“那吴文瀚之子,为何咬定岳麟?莫非他一个孩童,也与岳麟有过节不成?”
“这就要让本官去见见吴文瀚的遗子!”
两人针锋相对,谁都不肯相让,倒是岳麟从中调和。
“二位大人消消气!蒋大人远道而来,想还事情一个公道,真乃大明包青天!”
一记马屁奉上,令蒋瓛很是受用,至少说他像包公,远比其他夸赞来的用心。
“南雄侯为同僚报仇心切,同样可以理解。唯有指认本官为凶手,这一点不可取。”
哼!
赵庸借坡下驴,不再与蒋瓛争论。
三人一齐面审吴文瀚长子。
经历过父亲身死,此事的少年终日浑浑噩噩,不知所措。
尤其是父亲临终之际,还说岳麟的心好狠!
救命恩人,瞬间变成了杀父仇人,这等转变普通人谁能接受?
见到岳麟的那一刻,少年紧张地浑身瑟瑟发抖。
赵庸则上前,轻声宽慰道:“孩儿莫怕!今日有赵伯父在,你尽管指认凶手便是!”
“赵伯父定会为你做主,让那凶手无所遁形!”
蒋瓛轻咳两声,提示道:“南雄侯,你莫要故意引导证人!”
蒋瓛问了几个问题,其中最关键的,莫过于吴文瀚为何临死之前,要提起岳麟。
那孩子只是如实说话,“我爹只留下一句,说岳麟的心好狠!说完便一命呜呼了!”
唯有这一句话,成为了指认岳麟杀人的最佳证据。
赵庸冷笑连连,“幸亏老天有眼,让贤侄在场,才没有让凶手逍遥法外!”
蒋瓛皱眉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吴文瀚自己就错了?他误认为刺客是岳麟所派?”
说起刺客,岳麟轻笑道:“蒋大人有所不知,在吴知府遇刺当日,其实本官也被人刺杀。”
什么?
还有活口?
赵庸目光阴冷,闪过一丝慌乱之色。
“哦?还有这般有趣之事?”
蒋瓛嘴角上挑,这案子越来越有意思。
双方官员竟然在同一日遇刺。
“可有人证?”
“有!”
不消片刻,那神汉便被大胡子带了出来,平日里此人被藏身于储藏蔬菜的地窖之中。
“岳翰林,案情有如此进展,你为何不与本候通报?”
“这人昨日才抓到,还未有机会与侯爷知会。”
早让你知道,还不是要被你灭口?
岳麟与赵庸,一小一老两只狐狸,表面上和和气气,心中却互相问候了祖宗十八代。
尤其是赵庸,见到那神汉的一刻,便知道很有可能告不倒岳麟。
“何人驱使你行刺岳麟?”
“吴文瀚!是吴文瀚叫我和我家婆娘前去行刺岳大人!事成之后,更有五十两纹银作为报酬!”
神汉这些时日,可没少挨张定边的老拳。
陈汉太尉的日常便是喝酒睡觉打神汉,这也令后者不敢有丝毫隐瞒。
“你可要想清楚了!吴知府为国为民,乃是一介清官,岂会让你去做行刺之事?”
赵庸大怒,指着那神汉,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我……我没说谎!吴文瀚是贪官,他还要贪图此次赈……”
唰!
赵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抽出手中腰刀,将那神汉身首分离!
抛在半空中的头颅,吓得吴文瀚之子直接昏却过去。
“南雄侯何故如此?此人显然知道吴文瀚的事情。”
蒋瓛冰冷道:“何必先行杀人?莫非南雄侯也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胡说八道!
赵庸义愤填膺道:“本候不忍同僚被污蔑!乡野之人,他哪里有什么武艺?更别说去行刺岳麟!”
“可怜吴知府九泉之下,还要被这等贼人污蔑!本候只是为他不值,这才下手过重!还请蒋大人莫怪!”
蒋瓛并未理会对方,而是走向了神汉尸体。
“手有老茧,此人练武多年,具有行刺之资格。”
“尤其是手指纤细,一看便是用暗器的高手。”
“身上还有藏好的银子,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