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本堂。
朝登天子堂,暮为田舍郎。
是多少高官羡慕的生活,并非他们喜欢种田,而是那种无形装b的感觉,最为致命。
岳麟身为翰林学士,赶不及前去报道,便被皇帝传召。
大本堂作为皇子们听学讲经之地,可谓是汇聚了大明最顶尖的师资。
一代大儒宋濂,便是太子朱标的老师。
谁不知道朱元璋对朱标的喜爱,翰林院中宋濂的地位可谓是独一档。
身为清流,与中书省的丞相,难免有公文来往。
不过宋濂确实看不惯胡惟庸的所作所为,以及淮西勋贵在立国不久,便急不可耐搜刮民脂民膏的嘴脸。
世人皆笑明太祖杀戮功臣,却从不清楚,他为何要如此去做。
“岳翰林,你年轻有为,皇上更是百般看重,可莫要误导了诸位皇子。”
宋濂抚须轻笑,他昨日便被三个老家伙拜访。
即便与他政见不合的刘伯温,也前去登门,要其多加照顾岳麟。
听闻昨日丞相送钟,岳麟反而妙语连珠,反唇相讥,更让宋濂对此人大有好感。
“多谢宋先生提醒,下官定会精心准备皇子们的课程!”
“你心中有数便好。”
宋濂点了点头,对于这位明初大儒,岳麟印象最深的,莫过于学生时期的一篇课文——《送东阳马生序》。
质朴的言语,敦敦教诲的真心,以及劝学的良苦用意,无不让岳麟感动。
“岳翰林,老朽待会先去为皇子们讲解经学,你可在一旁听习。”
宋濂手持玉笏,像他这般大儒,可不需要去特意备课。
能说会道,章口就来,可谓是轻松不已。
大本堂内,一众皇子们已经早早到来。
朱樉见宋濂先生前来,一口闷了点心,生怕挨手板。
朱棡则将蛐蛐偷偷藏起,那可是小宦官黄善好不容易帮他弄来的珍品。
今日太子朱标以身体不适为由,并未亲自前来。
至于燕王朱棣,则已经另寻名师指点。
宋濂为此还大动肝火,莫非皇上不信任他的能力?
缘何令燕王殿下另投他人为师?
殊不知,那位撬他弟子的狡诈恶徒,正在大本堂旁听。
周王朱橚,楚王朱桢正襟危坐,等待着先生查阅。
“诸位殿下,今日老臣为汝等讲解《大学》之道。”
宋濂身着官袍,摇头晃脑,吟诵儒家经典。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一众皇子们虽然觉得无聊,可惜这是父皇派下的任务,也只好学着宋濂模样吟诵。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宋濂的讲学方式,可谓是循规蹈矩,自身对儒家经典有不俗的见解,但讲解内容却枯燥无趣。
是以,刚吃过点心的朱樉已经有些犯困,宋大儒的一通吟诵,堪比催眠曲,直令秦王殿下眼皮打架。
“秦王殿下,敢问你可知其中详解?”
“小姐?哪家的小姐?”
朱樉如梦初醒,赶紧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其余皇子们则是哄笑一片。
宋濂叹气一声,手持戒尺,朱樉无奈只得伸出手。
好在其皮糙肉厚,并没有太大感觉。
“你们要好生向太子殿下学习。”
“他在汝等的年纪,便已经能熟读四书五经。”
“以后定能成为明君,恩泽万世,天佑大明。”
宋濂一语作罢,无形之中将朱标与其他皇子做了对比。
却看一奶同胞的朱樉和朱棡,都是满脸失望,如泄了气的皮球。
对于少年而言,建立自信心尤为重要。
只能说大明的教育学,还在起步阶段。
即便是皇子,也不能避免与别人家的孩子对比。
偏偏那人还是不可逾越的大哥。
“皇上委派了一位新的先生过来教学。”
听闻此言,一众皇子叫苦不迭,本来宋濂身为帝师,资历老,威望高,众人才勉强听话。
若是换个年轻的来,朱樉这混不吝的性格,会主动让其打板子?
“岳翰林,快快进来!”
宋濂招了招手,岳麟一席青衫,踏步而来。
英姿飒爽思奋扬,面如玉盘身玉树。
见到岳麟的那一刻,本来昏昏欲睡的朱樉与朱棡瞬间来了精神。
他们二人可没有忘记,当日在应天府,帮助岳麟筹办银子。
因为这事办得漂亮,父皇朱元璋难得夸奖了二人。
两位亲王都对岳麟很是亲近,朱樉困意全无,主动上前搀扶岳麟。
“岳先生,你让我们好等!快快入座!”
朱棡不甘落后,搀扶着岳麟的另一边。
“先生,您要教我们什么?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