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出临濠府,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剑拔弩张。
郎世才亲自送岳麟走出府衙,一路上满是谄媚之色。
那模奴才模样,还以为来的是朝廷钦差。
“呸!狗日的郎世才,就知道谄媚上官!”
“百姓的事不闻不问,上官放个屁,他都要上前闻闻味儿!”
“我看那来的官员,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临濠府百姓的唾骂之声,岳麟是听不到了,不过来这一趟,便为凤阳县赚了五千两的订单。
郎世才还没品尝酒水,便已经夸了个天花乱坠。
岳麟看破不说破,二人一拍即合,临濠府衙便预定了一批酒水。
“大人!您可真是神了!”
老王竖起大拇指道:“那郎世才,现在跟您孙子一样!跟属下说说,用了什么妙招?”
岳麟摆了摆手,“不可说!不可说!老王,去将咱们的驴车拉走,那可都是从乡亲们手里借的。”
老王点头前去,只剩下张定边与岳麟二人。
“你还真是胆大包天!连朱元璋的名号都敢盗用!”
张定边冷笑道:“若不是他的老对手,谁会知道朱重八的名字?”
岳麟笑道:“我可没说重八精酿,用的是皇上名号。”
岳麟所言非虚,反正郎世才说什么,他都是一味点头。
至于怎么理解,就要看郎知府自己了。
“万一朱元璋知道了,看你如何是好!”
“要找也是找郎世才,跟我岳麟有什么关系?”
岳麟笑道:“我可没说重八指的是皇上!”
郎世才一口气订了五千两的重八精酿。
本着“官官相护”的原则,告知临近府县全都前往凤阳订酒。
巴结皇上的机会,谁能轻易放过?
凤阳酒厂开业没多久,便接到了将近万两的订单。
岳麟乐得合不拢嘴,韩水云更是惊讶不已。
这只是周边府衙的订单,待到口口相传,赚得银子只会更多!
——
应天,丞相府。
胡惟庸面色阴沉,看过书信后,更是咬牙切齿,直接撕的稀碎。
“相爷……”
“郎世才这个王八蛋!本相还未确认的事情,他可倒好,直接买了凤阳的酒!”
啪!
胡惟庸怒拍桌案,吓得众人不敢开口。
“一个和尚,岂会是皇上的叔父?”
“皇上早年家贫,叔伯长辈死于饥荒!”
“郎世才这厮分明是受到了哄骗!”
胡惟庸余怒未消,一旁的儒衫文士劝道:“相爷莫要气坏了身子。”
“岳麟此举,对我等而言,并非没有机会。”
哦?
胡惟庸闻言,看向文士,“陈瑛,说说你的见解!”
刘伯温等人看好岳麟,胡惟庸则重点培养陈瑛。
待到他功成身退后,陈瑛便可以继续担任淮西集团的代表。
为自己一众人的后代子孙,继续在朝堂争取利益。
“岳麟以重八为其酒水命名,分明是犯了欺君之罪!”
“只要胡相派人前去,抓了那老和尚和岳麟,一切便真相大白!”
“您只管先抓人,一个和尚在锦衣卫的严刑拷打之下,还能不招?”
听闻此言,淮西众人无不感慨陈瑛此人心狠手辣。
胡惟庸则哈哈大笑,“说得好!就这么办!先抓了人再说!”
——
坤宁宫。
马皇后亲自为朱元璋斟酒一杯,“来吧,快尝尝幺叔赐名的重八精酿!”
朱元璋哈哈大笑,随后一饮而尽,只觉得清爽怡人,口有回甘。
处理政务一天的疲惫,喝了那重八精酿后,都一扫而空。
“好酒!跟咱之前喝过的酒都不一样!”
“妹子,你也来尝尝!”
朱元璋一直与马皇后相敬如宾,二人感情和睦,更胜新婚燕尔。
秦王朱樉看得眼馋,想要偷偷倒一杯,却被朱元璋龙眼一瞪。
“你娘还没喝!你倒是着急!”
“那儿臣等母后喝过……”
“你娘喝完了,还有你大哥!”
朱元璋见朱樉如此没有规矩,训斥道:“你们几个给咱记住!”
“凡事要长幼有序!你大哥不给,你们不能抢!”
朱樉吓得不知所措,朱棡则赶紧点头。
朱标轻声劝道:“父皇……不过是一本酒水,二弟想喝给他喝便是了。”
哼!
朱元璋冷哼道:“咱咱的眼皮子底下,都这般没有规矩!那去了封地还了得?”
“标儿,你莫要宠着他们!咱老朱家的藩王,不是汉室那些养尊处优的废物!”
“咱要让他们给百姓做实事,守土卫国,保护大明子民!”
朱樉和朱棡不敢乱说话,心中无比怀念朱英娆与朱棣。
若是有长公主与燕王在,一个是掌上明珠,另一个古灵精怪,肯定能够轻易哄好父皇。
“行了!这是在家吃饭,又不是在朝廷听政!”
马皇后开口道:“何必因为这点事小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