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眼见韩水云这般涵养,都掰断了两双筷子。
岳麟意识到有些不对,“韩公子,若是用不惯筷子,可以用汤匙,不丢人!我家花花这个年纪也用!”
嗯?
韩水云即便双目失明,也知道岳麟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怎么?在岳大人眼里,白莲教主竟然一无是处么?”
韩水云自从侥幸捡回一条性命后,便认为自己将一切看得风轻云淡。
可今日遇到岳麟,他才发现自己的养气功夫,显然不到家。
“想那第一代教主韩山童!石人一只眼,挑动天下反!拉开了群雄反元的序幕!”
韩水云不悦道:“若没有白莲教主,中原汉家儿郎,还要在蒙古人的铁蹄下煎熬!”
提起韩山童,岳麟则拱手道:“说起此人,那自然是个英雄!可惜,他注定是陈胜、吴广般的先驱,天命并不在其身上!”
“没有韩山童,也会有李山童,王山童!青史留名,韩山童已经不枉此生!”
“他能站出来反抗元廷,算得上一代英雄!”
听到岳麟夸赞父亲,韩水云脸色缓和不少,随后不解道:“莫非先生,对白莲教有何误解?”
“本公子去过不少地方,他们引人向善,并非朝廷所说的邪魔歪道!”
岳麟抿茶一口,笑道:“韩公子,要用发展的眼光看待问题!”
“若说韩山童乃一代英雄,引领风骚!”
“那如今的白莲教主,便是中原汉家江山的罪人!”
什么?
韩水云闻言,差点再次掰断手中筷子。
他一心致力于,为天下百姓缔造白莲净土。
蒙古人不会治国,奴役百姓,他们便反抗大元。
朝廷有贪官污吏,吞了赈灾粮,他们便反抗大明。
这哪里是引人向善,分明是白莲平头哥,看谁不爽,二话不说,直接开打。
“哦?在下倒是想听听,岳大人有何高见!”
韩水云已经动了杀心,这岳麟三番五次侮辱他白莲教,真当他这个教主没有脾气不成?
“元廷奴役我汉家儿郎,韩山童率众反抗,这是奉天承运,所以天下群雄响应!”
岳麟夸夸而谈道:“北方的刘福通,南方的徐寿辉,陈友谅,甚至当今圣上朱元璋,哪一个不是在韩山童麾下?”
提起红巾军起义,韩水云亦忍不住心怀向往。
“那你为何说现在的白莲教是罪人!”
“神州陆沉,战乱不断!百姓这些年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
“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倘若韩教主在世,他会忍心不顾百姓温饱,再次掀起叛乱么?”
“如今的白莲教主,不过是一介竖子!他这般祸乱天下,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啪!
岳麟越说越气,突然怒拍桌案,反而吓了韩水云一跳。
“如今北元虎视眈眈,边疆百姓依旧饱受困难!”
“云南广西,北元势力并未扫除,他们还在不断威胁朝廷!”
“东南倭寇不断前扰海疆!朝廷已经应接不暇,却还有宵小之辈捣乱!你说此人是英雄么?”
韩水云紧攥双拳,忍不住反驳道:“那你告诉我!本来这天下,应该是小明王韩林儿的!”
“他朱元璋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巢湖水军的廖永忠,将小明王直接溺死!”
“难道,他朱元璋取天下就光彩么!”
韩水云大袖一甩,赫然将岳麟掀翻在地。
流云飞袖,防不胜防。
见那貌美公子这般牛逼轰轰带闪电,岳麟大感不妙。
“咳咳,公子莫非是白莲教的信徒?”
“在下不是!只是替那韩林儿不值!”
韩水云自然不会承认,现在的白莲教,已经被朝廷定义为反贼。
如今只能在农村秘密发展信徒,好在有韩山童之前素有贤名,并不缺乏追随者。
“那就好!”
岳麟轻舒一口气,“这样我还能跟公子做朋友!”
“其实,人贵在有信仰!公子不妨去信信耶稣,或者找佛祖长谈?”
“不行就专修睡眠,晚上跟周公女儿夜会,那也是极好!”
韩水云满脸黑线,随即摆手道:“我不信满天神佛!若真有神佛存在,那汉家儿郎,在鞑子铁蹄下受苦之时,他们在何处?”
“元末群雄,也唯有韩山童颇为可惜!他的后人韩林儿,当年却被朱元璋架空,根本没有掌管国家的机会!”
呵!
“大人何故发笑?”
岳麟只是嘴角一撇,露出不屑神色,竟然被韩水云直接觉察到。
“恕我直言,那个小明王与当今圣上,根本没有可比性!”
眼看那公子又要掰筷子,岳麟眼疾手快,直接收走无辜的筷子。
“你说小明王没有机会涉及政务?”
“韩山童遇害,刘福通对他忠心耿耿,一直辅佐小明王不假吧?”
“结果呢?在北方被元廷打得如土鸡瓦狗,这才不得已求助南方的红巾军!”
岳麟侃侃而谈道:“再说当今圣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