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转瞬即逝。
应天府可谓是热闹非凡,三路大军尽数出征。
傅友德率领蓝玉,沐英向广西而去,誓要荡平元廷土司的残余势力。
冯胜亲自领兵南下,岭南之地,不容任何闪失。
南雄侯赵庸,则率领青年才俊梅殷,以及某位倒霉县令,北上山东,平定“太平”孙古朴之乱。
随行士兵之中,却混进了某道倩影。
——
岳麟身为随军参谋,其实并无实权。
哪怕军议,也只能站着如喽啰。
他身边倒是有几个随军名额,顺便给了隔壁老王和大胡子。
“大人……在下平日凤阳捉贼当属一流!打仗什么的,还是算了!”
王捕头早就打起了退堂鼓,还是岳麟承诺为他涨薪,才勉强随军。
张定边依旧酒葫芦不离身,虬髯遮盖住面孔,其他人只当他是个醉鬼。
反正随军参谋的人,不过是摆设而已,真正打起仗,恐怕没人会依仗岳麟。
“唉!可惜了,火炮还在凤阳,带不出来!”
岳麟正在叹气,却发现有位仁兄,正在看着他。
“兄台有何贵干?”
“你就是岳麟?”
对方唇红齿白,简直是标准的小白脸。
“正是在下。”
岳麟不卑不亢,看向对方。
“呵呵!我还以为发配胡凃的人是谁。”
“在下乃汝南侯之子,胡相看中之人……”
梅殷还未说完,就被岳麟直接打断,“头衔太多,我记不住,直接说名字!”
不按套路出牌的岳麟,显然打了梅殷一个措手不及。
他报出那些个头衔,就是要给岳麟压力。
无论是哪一个身份,都并非凤阳县令能比。
“梅殷!”
“好,认识了,再见。”
岳麟打了个哈欠,行军可不比他在凤阳县潇洒,能够朝九晚五。
“混账!这厮当真是目中无人!”
看着离开的岳麟,梅殷心中气恼,径直走向主帅营帐。
“呵呵,这不是咱们的驸马爷么?”
南雄侯赵庸调侃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快快入座。”
驸马爷?
这三个字,还真是令人受用。
胡惟庸多次向老朱提及梅殷,皇帝也曾看过梅殷履历,认为此人是个可造之材。
几乎朝中公认,此人将来会迎娶宁国公主。
“南雄侯说笑了。军纪重要,不过我看某些人,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
梅殷冷笑道:“随军参谋,也是军中要职!此人平日里压根不参军训练,更是每日闲逛!”
赵庸本就有意整治岳麟,听闻梅殷所说,更是心中大喜。
“那依驸马爷的意思呢?”
梅殷闻言笑道:“随军参谋,也该编到军中,与将士们同甘共苦!”
赵庸当即竖起大拇指,此时大军已经离开奉天府,一切大小事务还不都是他说了算?
“好!就依驸马爷所言!”
“明日本候就将岳麟编入军中。”
梅殷还嫌不过瘾,笑道:“侯爷,普通行伍,可不能磨练人!我看还是马夫更合适,说不定还能为我大明培养出一个骑兵!”
七品县令去养马?
这驸马爷,果然会使唤人。
“哈哈哈!就依你所言!”
是夜,岳麟还在营帐休息,就被赵庸手下骑兵告知。
“奉侯爷之名,随军参谋岳麟,理应与士兵同甘共苦。”
“侯爷念你是可造之材,特让你前去马厩。”
马厩?
那特娘不是当骑兵,而是养马!
想当年,大师兄当了弼马温,随后有大闹天宫。
可他如今只能乖乖去闻马粪味。
王捕头哭笑不得,“大人,您这人缘真是绝了!本来咱们姥姥不亲,舅舅不爱,划划水就能收工。”
“现在可好,以后要常与马儿为伍了!”
唯有大胡子张定边,猛灌一口酒,笑道:“养马可不是坏差事。”
“正好让你熟悉马匹,若是遭遇变故,也能趁早逃跑。”
岳麟心烦意乱,无语道:“你是陈汉太尉,好歹也是名将,怎么只会教人逃跑?”
张定边并不气恼,笑道:“因为,你只配学这个。战场杀敌之技,你能掌握?”
三人一阵无语,最后只能来到马厩报道。
养马的士兵,可谓是最为苦累,却也最为轻松。
每日都要伺候马匹,无论是饲养,还是保养,都要他们亲自过问。
至于轻松,养马之人,并非骑兵,不用骑乘战马冲锋。
此番面对孙古朴,赵庸只带了一千骑兵,在其看来对方不过是流寇一个。
听到明军威名,就该吓得抱头鼠窜那种人物。
“呦!这就是咱们的随军参谋?”
“您老也来养马了?快坐快坐!”
“咱们这马厩啊,除了味儿大点,没有别的毛病!”
岳麟一眼看去,养马之人还都是些中年糙老爷们。
一匹匹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