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方落,中年男子还是接过了药瓶:“臣定会按照您的吩咐把事情做好,您放心。”
“大人是个聪明人,别的话我不会多言,大人自己斟酌定夺就是,我很期待结果。”ωωw.cascoo.net
中年男人拿着药瓶走过长廊,廊下挂着的灯笼烛光明亮,烛影照在男人的脸上。
中年男人眼底闪过一抹慌乱,下意识抬起衣袖遮挡住自己的脸颊快步离开这座府邸。
清风吹过京城上空,到英武王府时风便有些阴冷,兴许是因为这里来往人少的缘故。
西河郡主被软禁之后,司鹤还是保留了英武王府的脸面,时常命人打扫修理。
是以府内尽管只住着司浩音与几个下人,王府也没有因人前而杂草丛生变得破败。
在府邸最后方的一间卧房内,一个身影披头散发坐在床榻上,卧房的窗户开着,月光正好照在榻上之人苍白的面容上,此人正是被禁足关押的西河郡主。
因蛊毒的折磨,她整个人憔悴许多,尽管只是每月初才毒发,其痛苦也让她难以承受。
她久久望着月亮,脸上忽然露出一抹阴森的笑:“哈哈哈,看来这京城又要变天了。”
她阴冷的笑声在王府上方传开,栖息在树枝上的乌鸦惊起,抖动着翅膀掠过树梢。
近日来翎国上下因雨季皆不安宁,青城的灾情传入京中,李府的丧事不得不延期。
今日是李家小姐李姣姣出殡的日子,在这一日李府设下宴席邀请宾客。丧礼的席面比喜宴更为严肃重要,是以只要是有些交情的便不会不来。
况且巡盐御史多年在任上,查了不少案子,虽说得罪了些人,但是实实在在劳苦功高。
李姣姣身为李大人独女,本来应该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不料出了这样的事。除去杨家的人与俞府,满城的官员都给了李大人面子,也给了李姣姣体面,皆参加这场宴席。
司忱坐在主桌上,心不在焉地喝着酒,时不时抬眼瞟一眼与自己同席的安逸侯。
。司潜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夹了一块鱼肉吃了才看向他:“侄儿这般看着皇叔做甚?”
两人年纪相仿,但差着辈数,司忱还得称他一声皇叔,司忱听他自称辈数眉尾抽了抽。
“皇叔来做什么?其实您久不回京,日后也要回到封地,今日不来也不算失了礼数。”
司潜又不是傻子,怎会听不出他话中有话,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继续埋头吃鱼。
他吃得差不多了,又满足地喝了一口鱼汤,他素来最爱吃鱼,奈何他所在的封地少海鲜,河鲜品种也少。回到京城之后,他几乎是报复般日日都要吃几尾鱼。
“侄儿放心,我起初入京是受皇后所召,其实本应该当初事情平定就回封地,你也知道,我是被事情绊住才不得离开,莫不是侄儿以为眼下是我离开的最好时机?”
席面上人多眼杂,司潜尽管与司忱对峙,但还是有意压低声音,免得话落入旁人耳中。
外头的人不知道,还以为帝后尚在京城,殊不知近来每日上朝理事的是曾经的摄政王。
司潜是王侯不假,对皇帝的政权会有威胁,可与清闲侯比起来,他要靠谱得多。
他留在京内,对于清闲侯而言也是一层震慑,不过他很理解司忱对于他的提防。
“皇兄想要的东西,我会帮他守好。但凡是想肖想皇兄之物的人,都罪该万死!”
他握紧手中的酒盏,司潜真怕他控制不住手上的力道,直接把可怜的酒盏捏碎。
察觉到司潜异样的目光,司忱敛了眼底阴晦的神色:“不过么,我不讨厌皇叔你。只要您能够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我保证,我们定能够相处得很好。”
司潜嘴角抽搐了一下,无奈地举杯道:“诶,知道了,知道了,皇叔定会安守本分,啊?”
司忱傲娇地冷哼一声,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慢慢缓和下来。
因为这次的席面是丧席,众人只是安静地吃东西,或有说话也是低声谈论
。正事。
李大人正站在灵堂中,看着自己女儿牌位出神,他好容易养大的女儿,竟以这等憋屈的方式死去。就因为那桩可笑的婚事,就算是让给他的姣姣又如何?
当日李姣姣病重,活生生气死在病榻上,那时他才知道什么是悔不当初,他不该犹豫的。
他就应该以自己这些年的功绩向陛下施压,就算拼着一死,他也要全了女儿的心愿。
不过斯人已逝,说什么都迟了,他的女儿不会活过来,但某些人必要付出代价!
灵堂外的院子里一片死寂,安静得有些诡异。李大人擦去眼泪,向后望了一眼。
“你们在这儿帮小姐守灵,我去去就来。”李大人转过身时,眼底流露的寒意令人胆寒。
他来到前堂,就见桌案上都趴着人,还有不少人歪倒在地,都双目紧闭失去了意识。
李大人对眼前的场景并不感到意外,面无表情地抬手打了一个响指,立即有人出现。
“李大人做得很好,我们侯爷说了,您只要按他说的做,您女儿的仇定能得报。”
暗卫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