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泠睁着眼,柔和的月光落在她的脸颊上,她的眼神却空洞无比,只眼睛干涩是眨一下。
她的兄长就站在窗边,近在咫尺地看着她,但她并未发觉,只是陷在自己的世界中。
为了证明虞泠是真的听不见与看不见,元庆太后幽幽开口:“国主看清楚了?”
虞言琛没有应答,他握紧拳头,眼底闪过一抹寒意,转身离开了关押虞泠的院落。
次日,虞国举兵压境,攻打翎国边境,泱国境内也举兵围剿司鹤带领的残余兵力。
边境忽起战事,一时内外皆乱作一团,翎国京城因司忱等人坐镇暂时安定。
司忱当机立断,命人囚禁江辰,调杨家军前往泱国接应司鹤,边关则由江程应战。
司忱身为前摄政王,又曾主谋造反,由他坐镇京城,太后一党当即出言反对。
可司忱从不在乎这些人,原来是看在司鹤的面子上,对这些人能躲得过去就躲过去。
被他们吵地头疼了,他直接把人都关进天牢,左右他只是暂时监国,怕言官做甚。
在司忱有条不紊的安排下,人心暂时稳住,而杨将军带领的援军也很快到达泱国边境。
就在杨将军想举兵攻城时,不少将士开始呕吐不止,皮肤也出现不同程度的溃烂。
在战场上身经百战的杨将军一眼看出是蛊毒,他们这才发现边境竟埋伏着南疆的人。
所有人都没想到,南疆早在暗中与泱国结盟,加之有虞国支持,泱国才这般肆无忌惮。
南疆的作战方式诡谲,且手段阴毒,难以应对,杨将军的人不得已暂时退守河畔。
泱国皇宫内,太后看着手中传来的捷报,脸上终于出现真心的笑,不枉她多番筹划。
六国盟约在她看来就是笑话,纵然签订盟约又如何?还不是个个坐山观虎斗?
夙国国主乃阴险狡诈之辈,不会为不相干的事浪费人力物力,何况此事他不好插手。
翎国皇后被扣押,他们若参与其中,届时虞泠有什么事,要怪在谁的头上?
如今翎国是
。腹背受敌,泱国却不同。只要有虞泠在,虞国就会帮她控制着翎国。
“真是人不可貌相,虞国看似国弱,可国主行事却分外果敢,若雲殷将军尚在……”
元庆太后哪壶不开提哪壶,虞言琛眼尾往下压了压,低头呷了口茶,一言不发。
雲殷的死是虞言琛的痛处,好巧不巧,人死在司鹤手里,她是故意激起他的不满。
“夜深了,朕有些困乏,先回去歇息,这些捷报,太后便慢慢看吧。”虞言琛说罢起身。
为了方便商量计策,也为了能时常看望虞泠,虞言琛不顾鸣岐反对住在泱国皇宫。
待虞言琛走远,元庆太后把捷报归拢起来,全部都丢进燃着炭火的火炉之中。
“太后,属下无能,尚未找到翎国国主的藏身之处。”寝殿暗处,一名侍卫走出来。
“不急,也就这么大点地方,找到人是迟早的事,对了哀家记得,他们之中是不是有位姓杨的姑娘?”太后手指上的掐丝嵌红宝石的戒指在光下泛着光泽,分外显眼。
“是,她正是领兵的杨将军之女,不知太后可是要先擒了她来?或许能要挟杨将军。”
暗卫身着黑衣,又以黑巾蒙面,他站在暗处时自然融入黑暗之中,难以察觉。
“要挟?”太后匪夷所思睨了他一眼,“杨家一家子都是死心眼,为了翎国他就是战死沙场,乃至赔上全家性命他也不会犹豫,你挟持杨小姐?他会先杀自己的女儿再杀你。”
元庆太后在翎国为人质那段时日,最常打交道的就是杨家的人,杨家当真个个忠心。对于一国忠臣,他们的心思也最好揣摩,以亲族做要挟的事对旁人或许有用,杨家还是罢了。
你挟持他的儿女上战场,还无须等到你开口说话,他就会先杀亲儿再杀你。
且因为牺牲亲族的缘故,他的杀意会更深,有道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届时战士群情激愤,泱国的战士能够抵御翎国的将士几时?这等蠢事元庆太后不愿做。
“是属下愚钝,
。那么太后您……”侍卫有些不解,既然不打算利用杨玉心,又为何提起此人?
元庆太后莞尔一笑,抬眼看向一处方向:“自然是为了能够让某些人乖乖听话。”
虞言琛与鸣岐回到住处,不待他开口吩咐,鸣岐就为其铺好软垫倒好茶。
帝王揉了揉紧皱的眉心,在方桌旁坐下,端起茶盏来又放回桌上:“事情都安排妥当了?”
“陛下放心,都安排妥当了,差不多就在这两日,他们暂时没发现我们的人马。”
鸣岐帮虞言琛揉着太阳穴,后者懒懒地靠在他怀中,过了好一会猛地睁开眼。
“朕还是不放心,司鹤那边有什么动作?”自得知虞泠被擒后,他称呼司鹤就不大客气。
“就如之前说的一样,陛下只需徐徐推进计划,到时就能救出公主,不会有事。”
“虽说万无一失,但朕心下仍旧觉得不安。”虞言琛神色痛苦地闭上眼,唯恐妹妹再出事。
他想起雲殷死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