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光:“……”
“娘娘分明心知肚明,晓得这孩子并非臣所出,何必再拐弯抹角以作试探?”
明光面色复杂,虞泠到将军府来并未命人通知,可意思,却是彼此都明白的。
“这个孩子是谁的?”虞泠把手中的茶盏搁在桌上,明光即这么说,她乐得开门见山。
“这话,娘娘去问陛下便是,想来陛下不会对娘娘有所隐瞒。”明光熟练地打起太极。
在泱国时,他活在摄政王的阴影之下,最擅长的就是拉扯,要论扯皮,他可称登峰造极。ωωw.cascoo.net
虞泠见他这般,知他是不会开口,便道:“将军说的有理,本宫这就命人去请陛下前来。”
明光一时语塞,心下暗暗腹诽,你们夫妻间的事,就不能到私底下解决么?
皇宫那么大的地方,两人不去,非得挤到将军府来,然而明光也只敢暗暗吐槽。
江辰在府中练了一上午的枪,正午本想休息片刻,坐下来觉得无趣,就想到将军府转转。
不想他才策马到将军府,一辆马车就与他同时在府门前停下。看到马车上的纹样,江辰面色微变,翻身下马朝马车行礼:“臣见过陛下,陛下万安。”
李怀忠忙拉开马车的车帘,司鹤看到江辰,也是一愣:“爱卿平身,不必多礼。”
他没有多言,下了马车就径直走进将军府。江辰察觉不对,敛神跟了上去。
“外头天寒,为何不到暖阁中等着?若是冻坏了身子如何是好?”司鹤走进将军府前院,看到虞泠在院中的大理石桌旁坐着,就阴着脸走过去,解下身上的披风将她裹住。
披风上携着他身上独有的冷香,虞泠抬手拂过披风的毛领:“哟,摄政王也来了。”
江辰:“……”
怎么皇后也在?
明光在一旁生无可恋地给江辰递了个眼色,江辰也就大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臣正想与将军切磋剑术,就不在此打扰陛下与娘娘,臣与将军先退下。”
眼见气氛尴尬,江
。辰很是识相地捎带上明光,皇帝还未点头,两人就火速离开现场。
虞泠百无聊赖地看向别处,浑然似没看见司鹤这号人,司鹤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
“怎么生气了?”司鹤把她身上的披风系好,恐她冷着,又把人抱起,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陛下难道不知臣妾为何生气?”虞泠像是听着稀奇事,讶异地看向身侧的司鹤。
“若是为了那个孩子,倒是不必,他不是朕的骨肉。”司鹤云淡风轻地解释着。
虞泠拂开皇帝的手,解下他披在自己身上的披风起身,似笑非笑道:“臣妾知道。”
方才见到那孩子,虞泠就知道他并非司鹤的子嗣,他们的眉眼全无相似之处。
“你知道?那为何?”司鹤把披风拿在手里,有些无奈地看向眼前倔强的女子。
“他与苏雅是何关系?臣妾若没看错,那孩子应当是奕辰国末裔,陛下为何留着他?”
司鹤行事狠绝,在原则问题上,奉行的从来都是斩草除根,绝不心慈手软。
可在这个孩子身上,司鹤一改往日的行事作风,留他性命不说,还托人照顾。
“他是奕辰国王爷之子,名为苏毅,朕原想杀了他,但是想到行简兴许……”
司鹤的话头戛然而止,但他话中的意思,虞泠明白,可她却更加不解:“陛下可有想过,此人留在司忱公子身边,绝不是明智之举,苏毅日后长成,焉知不会复仇?”
他们之间横着的,是国仇家恨。如今苏毅年幼,或许不懂,可是来日谁知如何?
“所以朕还在考虑,暂且把人放在明光这儿,他胆敢有异心,朕定会毫不犹豫杀了他。”
虞泠想起苏毅镇定的神情,心下已有主意。见她若有所思并不说话,司鹤走过去把她搂入怀中:“所以朕问你,为何知道了还生气?嗯?”
他好笑地捏了捏虞泠的脸,虞泠却没给他好脸色,面无表情地把他的手拍开。
“陛下为何不同臣妾说?而
。是悄无声息把人安置在大将军府上?鬼鬼祟祟。”
就算苏毅真是司鹤的孩子,虞泠也不会真的生气。司鹤身为帝王,早年时她尚未穿越到此,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轨迹。苛求帝王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是有病。
“苏毅身份特殊,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朕才未告知你,何况,朕也未必就留他。”
虞泠抿了抿嘴,话虽如此,她心中始终闷闷的,难以开怀。虞泠想起苏雅,嘴角抽了抽。皇帝对于司忱这个弟弟的疼爱程度,远在虞泠的预料之外。
所以当初司鹤剿杀奕辰国余党时,留了苏毅的性命。至于在苏雅面前踩碎的骨灰罐子,不过是为了让苏雅痛苦,真正的苏毅,实际上还活着。
他冒这么大的风险,仅仅是为了日后行简不至于困于悲痛中。虞泠剜了皇帝一眼,愣是不与他靠近:“与其日防夜防,不如早早就把事情同他说清楚,还请陛下容臣妾见苏毅一面。”
虞泠面色疏离,一副不想与他多言的模样,司鹤挑了挑眉,双手环胸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