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太上观所有妃嫔皆收拾好东西,与贴身宫女上了马车,预备启程回皇宫。
临行前,虞泠在静川的陪同下,亲自前往雲殷的住处,把以她的血制成的药送给雲殷。
“本宫之前研究过,你身上的毒难解,但以本宫的血入药,可暂时压制毒性。按时服药虽然麻烦,但总比没有办法要好,本宫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让人送药去,直至找到解药。”
虞泠把装着药的木盒递给静川,静川接过药,仍旧是面色恭敬地把药送到雲殷面前。
雲殷接过药盒,欲言又止地看向虞泠。
静川注意到他的目光,往一侧挪了一步,横在两人中间:“雲将军,你我曾一同练兵,也算有几分交情,我劝您一句,您少看一句,对您与皇后都好。”
闻言雲殷抿唇移开眼,朝静川拱了拱手:“多谢皇后娘娘前来送药。”
他有千言万语在心中,但想说的话再多,也不能宣之于口。
虞泠没有说话,起身走了出去,静川见状也抱手一礼然后退出去跟上虞泠。
雲殷打开手中的木盒,一股清香扑鼻而来,难为她想得周到,做的药丸不是一味的苦涩。
光线阴暗的屏风后走出一人,那人看到他手中的药盒,笑了笑:“这么做值得么?”
那人想拿一颗丸药,被雲殷瞪了一眼,不屑地“嗤”了一声,可还是悻悻收回手。
“你肩膀上的伤,若不仔细调养,只怕要伤到筋脉,翎国皇帝下脚有够狠的,他方才分明是想废了你。”那人语气阴恻恻的,对雲殷的讥讽不言而喻。
雲殷却不介意,把药盒小心地盖好,然后揣在怀中:“值得,为了她,一切都值得。”
回宫的人马已在太上观门外候着,虞泠在人群中寻找小禾的身影。
她往人群中看了两眼,小禾便面如菜色地迎上来,扶住虞泠想说什么。
看到跟在虞泠身后的静川,到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ωωw.cascoo.net
静川:“……”
“本宫要乘
。坐的马车是哪一辆?”虞泠忙了几日,又取血制药,身上实在觉得累乏。
小禾抿了抿嘴,扶着虞泠走向为首的马车,虞泠只想快些坐下休息,揭开车帘就迈上马车,她前脚才抬上去,抬眼就看到马车内正襟危坐的司鹤。
虞泠顿了顿,随后立即放下车帘,就在她要下马车时,手被人拉住,整个人拽上了马车。
“皇后应当与朕同乘,不与朕坐在一起,皇后还想去哪?”
司鹤紧紧攥着虞泠的手,捏着她手腕的力度几乎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虞泠终于明白,方才小禾欲言又止是因为什么缘故。为了避免自己的手腕再次脱臼,虞泠没有挣扎,干脆在司鹤身侧坐下。
见她不语,司鹤心下并没有觉得畅快,反而冷笑着捏住虞泠的下颚。
“怎么?在雲殷那又是送药又是笑脸相迎,回来就给朕摆脸色,皇后与雲殷将军真是旧情难忘。”他摩挲着虞泠的下颚,眼中的阴鸷已不加遮掩。
他的目光不经意从虞泠前胸扫过,忽然想到什么,嘴角的弧度缓缓扬起。
司鹤这般癫狂的样子,落在虞泠眼中已然觉得他是个疯子。
“朕倒是忘记问了,皇后与他坦诚相对,不知他的体格比之朕如何?皇后可心动么?”
他说的话越来越难堪,发泄着自己的不满,亦是对虞泠极尽羞辱。
虞泠想也没想,反手打了他一巴掌,司鹤被打得偏过脸去,虞泠迅速从他身边离开,退马车另一边的位置,警惕地盯着皇帝。
司鹤抹了把脸,抬起头看向虞泠时眼底闪过一抹阴郁,捂着脸忽然笑了起来。
虞泠暗暗心惊,司鹤不仅是疯批,而且是个不折不扣的病娇。
独属于帝王的威压扑面而来,虞泠被他的眼神盯得透不过气,可她身在马车内,无路可逃。这种处在被动情况下的感觉,可真糟糕。
虞泠下意识摸了摸袖中的银簪,倘若皇帝再敢上前,暂时把他迷晕,应当不算杀头大罪?
。就在虞泠寻思皇帝会不会处死自己时,皇帝却开口叫停了马车。
他笑了笑,把虞泠拉到自己怀里,强迫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他动作迅速,虞泠还未反应过来他的手就率先压住她袖中的暗器:“皇后觉得,你对朕动手,雲殷能不能活着离开翎国?朕劝你,最好乖一点。”
他笑着撕裂虞泠的衣袖,把她袖中的银簪夺过,随后丢出马车外。
马车外的随从乃至侍卫,皆能察觉到马车内的低气压,所有人大气不敢出。
“朕真没想到,你会为了他想对朕动手,你若再敢轻举妄动,朕不介意把雲殷生擒回来,在你面前把他千刀万剐,让他痛苦尽血而死,皇后觉得怎样?”
皇帝冰冷的手拂过虞泠的脸颊,他分明是活生生的人,手却冰冷地可怕。
虞泠闻言在他怀中安静下来,她很清楚,皇帝说得到,他就一定能做得到。
虞国的国力差翎国不致一截,雲殷纵然身死,有与皇后私通的罪名在前,虞国师出无名。
到时无论雲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