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李怀忠说岔了,虞泠之所以要小禾陪夜确实是因这段时间都睡得不太好。
自花粉引发哮喘后虞泠就不再让不相干的人进殿伺候,只留下小禾在殿内照顾。
初来这里时虞泠听太后说什么一体同心只觉得对方是在放屁,两个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的人,一什么体同什么心?直到意识到帝后之间命运相连虞泠才发觉事实就是如此。
司鹤风光无限她未必跟着风光,但司鹤不痛快她身为皇后下场必然不痛快。
各国情势严峻暗流涌动,前朝的事情压得司鹤喘过气,虞泠亦接连几日都睡不好。
“娘娘,您吩咐的东西奴婢已经命人送去沐贵人的居所,只是,听说那边不太安生。”
虞泠研磨药材的手微顿,向小禾投去询问的目光:“那边?你是指明月堂?”
小禾点点头,除了那儿还能是哪里?明月堂是皇帝亲赐给沐贵人一个人住的地方,后宫除去皇后之外唯有沐贵人这一处是,哪怕是沁雪宫的副殿也住着位淮答应。
能得圣上恩宠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当日陛下赐予宫殿之后,都还未曾涉足明月堂,各宫嫔妃难免会因此做文章。小禾知虞泠近日精神状态不大好,可自家主子是皇后,此事终归是要管的,犹豫片刻仍是开口解释。
“是,沐贵人是新封的贵人,各宫妃嫔都看其……奴婢去送东西的时候沐贵人虽没说什么,但有听说各宫娘娘皆处处为难她。”
说到最后小禾叹了口气,她到底是有些同情这位贵人的。她们虽非同出一族,但沐贵人与她家主子一样都是和亲来到翎国,一样是远嫁他乡。
“本宫不是下过命令素日里无事不许到沐贵人宫中打扰吗?”虞泠把研钵推回桌上,头又开始疼了。
小禾瞧出虞泠面色不对,不待虞泠开口便把她扶到软榻上先躺下,轻车熟路翻出药给虞泠服下:“娘娘吩咐她们无事不可前去,她们自能找到去的理由。”
后宫中除去皇后要处理宮务之外旁的妃嫔除去请安便也没别的事,想
。没事找事还不简单。虞泠脑海中闪过沐贵人深邃的褐色瞳孔,心头好似堵着什么。
沐贵人是将来后宫中原主唯一的好友,只可惜原主懦弱未能护住沐贵人。
虞泠想到沐贵人的结局便心下不安,连着朝局动荡等事压在心头闹得她越发忧心忡忡。
司鹤来时便见虞泠恹恹地倚在软榻上出神,司鹤眉头一拧,她这些天果然身子不适。
“脸色怎这么不好?朕叫太医来给你瞧瞧。”皇帝在软榻边坐下,抬手轻抚虞泠的脸。
虞泠眉头微蹙,要不是皇帝一时兴起把人收入后宫又不加以照拂沐贵人在后宫的日子也不至于如此难挨,说到底,症结全在皇帝身上。
“不必,臣妾能照料好自己。说来,陛下已有许久未进后宫。”
虞泠意有所指地别过头避开司鹤的安抚,她得想办法让皇帝去沐贵人那里一趟。
“朕这几日忙,得空便会来看你。”男人摩挲着皇后的耳垂,眼底的柔情温和地不像话。
虞泠侧着脑袋看着窗外,是以并未瞧见皇帝眼底的款款深情。
“陛下若得空因多去各宫嫔妃殿中走走,陛下如今尚无子嗣,对后宫众妃应当雨露均沾,尤其是沐贵人,这到底关乎着两国脸面,陛下得空就去瞧瞧。”
沐贵人虽为公主,可到底封的位份不高,远在天边的母族能给予她的支持聊胜于无。
在深宫中的女子若是身份低微想要得到善待便需要一样要素,那就是帝王的宠爱。
皇帝轻抚她耳垂的手微顿,眼底的温情一瞬冷了下去。
他许久不到凤栖宫来,凳子尚未坐热这个女人就寻思着把他推去别人宫中,呵。
“皇后不愧是皇后,如此贤德真教天下女子自愧不如。”
皇帝的语气显然有些阴阳怪气,不待虞泠多想他便怒气冲冲拂袖而去。
虞泠茫然地从软榻上坐起身:“小禾,陛下这是怎么了?”
小禾闻言有些无辜地垂下头,实则背脊冒了好些冷汗。
这些天小禾总觉得自家主子变了许多,不似从前有些呆愣,就今日情
。形看来娘娘还是原来的娘娘,只是行事作风变得更加果断罢了。
“本宫记得待会就是宫妃前来凤栖宫请安的时间。”虞泠疲惫地按了按眉心。
往日这些事虞泠不大上心,往往都是到了时辰之后小禾再开口提醒。
今日虞泠自己记起请安一事小禾眼前一亮,朗声道:“正是,奴婢这就为娘娘梳妆?”
虞泠点点头,正好,前几日罢了请安,后宫的事堆到今日正好一并发落。
各宫妃嫔向虞泠行过礼就依次落座,虞泠的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圈,很快就把目光锁定在沐贵人身上。沐贵人亦察觉她的目光,微微抬眸对其点头一笑。
虞泠怔怔地收回目光,也难怪阮笙澜一派的人会把她当作眼中钉肉中刺。
“槐贵人。”往日只是坐在凤座上听妃嫔说话的皇后难得开口。
座下的槐贵人有些受宠若惊,起身福身见礼:“嫔妾在。”
“槐贵人近日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