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人听他说了两次‘仙官’,此时心思转动,“那位孔郎中跟你说你将来能当仙官?”
陆仁:“别打听了,我反正不会告诉你的。”
“呵,人家随便说两句好话就骗的你掏心挖肺仍觉得不够报答,我跟你娘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却如此不孝!”
陆仁:→_→
“她救过我的命,这么想想,你们养大的那条命其实已经死了,现在的我是被她救回来的我。”
江大人又倒出一粒救心丸吃下,吃完继续骂他,“不孝子!老夫从未见过比你更不孝的人呢。”
“那你可真是孤陋寡闻。”陆仁兴致勃勃给他将起某个更不孝的家伙,“有人因为他爹娘从小宠爱弟弟,心中不忿,故意设计害死弟弟,他爹娘伤心欲绝,生了重病,在弥留之际,他亲口说出弟弟是被他杀死的,将两人直接气死...”
江大人又开始倒药丸,缓了一会儿,他开口,“那又如何,你心心念念对人家好,人家却不拿你当回事,连送你的珊瑚都是假的,送你的其他珍宝也被你还回去,哦,听说还送了你一盏破灯?呵,如此吝啬又小家子气的人,你竟然还当个宝贝。”
陆仁大怒,“你懂什么?那盏灯她从来没送过别人,只有我有!”
“说白了,你还是记恨当年我们将你留在京城。你兄长妹妹长在我们身边,而你没有,如此才记恨多年。可你也不想想,你哥哥他是长子,将来要成为家里的顶梁柱,你妹妹一个女孩儿,再过两年就该嫁人了,唯有你,可以自由自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陆仁突然打断他,“那是我自己得到的!是我凭自己的本事,并不是你们给的。如果不是我学了武功,早就被你当做牛羊一样圈在家里。”
“你!”江大人也生了怒,“我们一家人,何时将你当做过牛羊?难道你兄长妹妹一直住在家里,都是牛羊?”
陆仁深吸一口气,“他们跟我不一样。因为你从不会想改变他们的想法,但你一直要改变我!”
“我是你爹,教你不是应该的吗?”
“那你就该在我刚出生后就教我!”陆仁眼睛红了,“你应该一直给我灌输你那些想法,而不是在我已经长大,有了自己想法的时候,妄图将我修剪的合你心意。”
他说完猛地运起轻功离开家,不过几个起落,人已经跑出老远。
附近正在例行巡查的风堂探子见到他一闪而过的影子,叹口气,小声跟旁边兄弟说,“肯定是又跟他爹吵架了。”
反正这位江少侠一回来就要跟他爹吵几次,这样的情景他们可见多了。
“唉,你说他怎么想的呢,有这样一个当大官的父亲,多好的事,一辈子不用愁了,他却偏偏总要跟家里过不去。”
...
江大人也想不明白,这个孩子为何如此固执。
但就像陆仁自己说的,他早已长成大树,虽然面目全非让他一看到就想修理,可已经修剪不出来了。
想到此处,江大人也有些后悔,早知今日,还不如将他带在身边,言传身教,肯定能让他成为个孝顺懂事的儿子。
陆仁冲出去没多久就停下。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转头又冲回家,拿石头子砸开他爹房间的窗户。
刚睡着的江大人瞬间惊醒,他摸了把匕首放进袖中,然后慢慢挪到门口,裂开一道缝隙,只见月光下他那个儿子正搬起一块大石头要往窗户这边扔!
他猛地打开门,怒骂,“逆子!你是要弑父吗?”
“我睡不着你也别想好好睡!”说完陆仁丢下石头就跑了。
江大人气的又回去找速效救心丸,然而倒了半天也没倒出来,那一小罐药都吃完了...
...
天还不亮,孔灵之迷迷糊糊就听到外面有人靠近,对方轻轻敲了一下门,压低声音,“孔郎中?你醒了吗?醒了吗?”
孔灵之:...
她打个哈气爬起来,穿好衣服,一出门就见陆仁头上衣服上都挂着霜。
眼睛里好像也挂上了霜,亮闪闪的。
“孔郎中...你想让我穿一件什么衣服带你出去呢?”
孔灵之:...
“你穿什么舒服就什么吧。”
“好嘞,那我回去换衣服,你去洗漱吧,热水我让人烧好了。”
等孔灵之洗漱完,他已经换了一身不起眼的黑衣,头发也只用一段布条绑着,甚至腰带都是布的,倒真有些江湖浪子的味道。
这么朴素的样子,让孔灵之还不太习惯。
陆仁:“我怕一回儿身上的金玉饰品硌着你,这布料软和,你靠着它能舒服些。”
孔灵之:...
她视线落在对方胸口,“道理我都懂,但是你胸前这块...垫子是什么意思?”
“靠着软和。”
“你肩膀上多出那一小块垫子又是什么?”
“靠着软和。”
孔灵之指着他大腿位置上的垫子,“腿上的呢?你可别说我会靠在你腿上!”
陆仁:“你可以坐在上面。”
好家伙,这是把自己当成真皮沙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