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可得替我做主啊!”孔灵之拿袖子抹抹眼角,“我一个弱女子支撑家业本就不易,股女寡母辛辛苦苦的过日子,却要遭受这些...”
林氏早就忍不住,此时痛哭出声,“我们娘俩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我可怜的女儿,当初为了救人把容貌毁了,如今又被人诬告,若是今日解释不清,她进了大牢,这辈子就彻底没活路了啊!”
母女俩抱头痛哭。
一干差役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
他们都被家里嘱咐过,不许来这看病,就差跟孔氏牵扯上。
如今看这娘俩日子本就过的艰难,还要被诬告...怎能不让人心酸?
县丞清清嗓子,“那人既然敢诬告你,自然要受罚,放心,这事必会为你做主。”
“多谢大人!”孔灵之擦擦眼睛,扶着母亲,“娘,别哭了,幸好咱们遇到的是这位县令和面前这位县丞大人,他们都是青天大老爷,秉公办案,差役大哥们也都奉公守法,我们才能洗脱冤屈!”
这话说的县丞心里一下爽快了。
他暗暗点头,心道,这孔灵之虽然父亲不在了,命途孤苦,可到底是个识字懂礼的好姑娘。
且她能在毁容后支撑起家业,照顾老母,可见性子坚毅。
送走县丞和差役,孔灵之又对李家药铺的掌柜和老郎中拱手道谢。
“多谢二位,劳烦你们走一趟,坐下喝杯热茶吧。”
“不了,老夫要回去看着药铺,这茶改日再喝。”
掌柜的对她也有几分钦佩,倒是老郎中,皱眉,“你一个女子,哪里能学的了医术?不若以药铺为嫁妆,寻个好人家。”
这话孔灵之已经不知听过多少遍了。
好像一个女人这辈子最大的事就是找个好人家,然后相夫教子,才算得上成功,而其他所有不同的道路都是失败似的。
“我虽是女子,可也想有朝一日成为杏林妙手,行医问诊,治病救人。”
老郎中嗤笑一声,“老夫学了这么多年,都不敢称一句妙手,你这小丫头,脸皮倒是怪厚的。”
说完他就跟掌柜的一起走了,孔灵之也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陆仁在外面听了半天,此时终于明白为何孔灵之跟王家少爷说起她月赚二两。
好家伙,他还担心她会不会被欺负呢。
...
孔灵之其实有点愧疚,这事没有提前跟林氏通气,害的她担心。
“娘,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您的。”她把之前跟王家大少爷透露假消息的事说了。
林氏听的目瞪口呆,随后呆呆的看着女儿。
“娘,你别生气,下次不管什么事,我都告诉您。”
“不用了!”林氏抬手,“你还是别告诉娘,娘怕装不出来,反倒惹人怀疑。”
她女儿刚刚装的多像啊,那副震惊、悲痛、气愤的模样,把她带的都哭个不停。
林氏突然扯过女儿的袖子,果然见上面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泪痕。
孔灵之:“我实在哭不出来。”
不止哭不出来,她甚至想笑。
“噗...”林氏笑出声,“幸好你没告诉娘,不然娘怕是要忍不住笑出来。”
她摸着女儿的头发,“只要你好好的,娘什么都不怕,那些事娘不懂,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反正你爹都没了,就咱们娘俩,娘都听你的。”
“娘!”孔灵之投入她怀中,给她一个热情的拥抱,过一阵,她有些不好意思,“那个,咱们晚上吃什么?”
“你之前不说腌菜挺好吃的嘛,娘前两天又腌了点,再给你炒个肉。”
...
县丞大人回去就让人把刚刚来告状的男人按住直接打了三十板子。
差役可怜那母女俩,下手也没有留情,要不是知道他跟王家有些关系,当场就能打断他的腿。
打完,县丞冷着脸,“你最好长个记性,再敢做这诬告的事,下次可不见得能捡回这条命。”
...
二十多岁的男人被打的哭爹喊娘,不一会儿被他爹娘拿门板抬回去。
...
陆仁飞快换了洒扫婆子的脸,跑去王家看热闹。
此时小厮已经得知他哥哥被打,正在王家少爷面前哭诉。
“少爷!我哥哥被打了三十板子,血肉模糊...”
王家少爷第一次表现出愤怒的模样。
他再也维持不住之前的温和模样,脸色狰狞,“孔氏!”
这个他根本没放在心上的女子,竟然敢耍他!也怪他粗心大意,没有让人去打听清楚就动手。
小厮还在哭诉自己哥哥有多惨。
王家少爷咬牙切齿,“你去找人,半夜去她家药铺放火,我倒要看看...”
正说着话,王家老爷来了。
他冷着脸进了书房,抬手就给了大儿子一巴掌。
王家少爷被打的偏过头去,小厮顿时吓得腿软。
“你这些年的书都白读了?”
“父亲,孩儿知错。”
“知错?我看你根本不知错!”王老爷气的不行,“你是个读书人,将来要科举的,何必跟一个女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