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你也不照照你这幅德行,谁家娶个不下蛋的母鸡都得休了你!还想要钱,怎么,你是窑子里的妓女啊,跟我儿子睡还要钱?”
“你!”妇人怒目而视,院子里的婆子却一点不急,嘴里仍然骂骂咧咧,什么难听说什么,骂的周围人都听不下去了。
有人劝说,“好歹也给您做了三年儿媳妇,您嘴下留情吧。”
“滚!你是她姘头怎么着?来替她说话了?”老太婆叉着腰,“我说她怎么一直没生孩子呢,该不会跟别的男人...”
院子里传来一声咳嗽打断老太婆的话。
“娘,慎言!”
老太婆这才把话憋回去。
她上前关上门,“滚!再不走,老娘打断你的腿。”
妇人站在门口失魂落魄,不一会儿,一个男人出来,妇人脸上露出一点喜色,可没等她开口,男人就把一个红布包塞给她,“三年无所出,你已经犯了七出之一,不管到哪,我休了你都是应该,这点钱你拿着吧,看在你这么多年勤勤恳恳跟我过日子的份上。”
妇人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勤勤恳恳跟你过日子?你怎么不说我辛辛苦苦供你读书呢?你这是眼看着要出头了,觉得自己能考上秀才了,才要休我吧?”
男人皱眉,“你若是能怀上孩子,我怎么会休了你?我家几代单传,哪怕我不忍心,为了香火不断绝,我也只能休了你。”
妇人深深的看他一眼,随后转身走了。
...
林氏听的心有戚戚,抱着女儿不撒手,“灵之啊,娘真想一辈子照看着你。”
她昨了贾家的事,如今又见到这家,可见不管是嫁人还是招赘都有可能碰到无情无义的男人,到那时她也不在了,她女儿一个人在世上,该怎么办啊?
她一颗心简直像是泡在苦水里,想来想去,最后怪到丈夫身上。
“都怪你爹!早早去了,丢下咱们孤儿寡母,若是他还在,你的婚事就不愁了。”
孔灵之拍拍母亲的后背安抚她,“娘,别担心,我会强大起来,到时候谁也不能伤害我。”
林氏眼泪汪汪,“还不快去看书!又在偷懒,你爹年轻的时候可比你勤快,每天看医书看到半夜。”
...
孔灵之并没能一直看书,上午就被打断了。
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进了药铺,手里拎着一只鸡,“孔...孔郎中。”
少年低下头,“这鸡,给你补身体。”
林氏见他当即冷下脸,“我们可不敢吃你韩家的东西。”
韩?听到这个姓氏,孔灵之大概知道这少年的来历了。
孔父未曾去世时,孔灵之有一门亲事,就是布庄韩家的二儿子。
本来韩家条件更好,但孔父救过韩父的命,因此约定下这桩亲事。
不过在孔父去世后不到三个月,韩家就急匆匆上门退亲,说话也很不客气,冷嘲热讽指桑骂槐,林氏受了不少气。
“你把东西拿回去!”林氏挡在女儿面前,“两家已经接触婚约,从此各不相干,你以后再也别出现在我家!”
少年是个憨厚老实的模样,他抬头看向孔灵之,嘴唇动了动,到底什么都没说。
等他走后,林氏拿起掸子四处敲敲打打,仿佛他带来了多少脏东西似的。
打扫一阵,她试探的问女儿,“闺女,你还记得他吗?”
孔灵之哪有什么印象,她摇摇头。
“那就好!他不是个好东西,你以后要是碰到他,就离得远远的知道吗?”
“好,我都听娘的。”
...
孔灵之本以为这事就过去了,谁知没两天,那位少年趁着林氏不在,悄悄进了药铺。
“灵之妹妹。”他手里拿着一根糖人,“给,你以前最喜欢吃糖人了。”
“抱歉,我现在不喜欢吃了。”
少年一愣,“是吗?那你现在喜欢吃什么?”
“您是来看病的吗?”
“不是,我只是担心你...”
“不劳费心。”
“我...”少年低着头,“我知道韩家对不起你,你怪我也是应该的,但是咱俩也算从小一起长大,就算做不成夫妻,总该能做兄妹吧?”
孔灵之心情不太好,开个药铺,来看病的人不多,但有大病的人不少。
这是什么茶言茶语?既然一起长大,我做你爹行吗?但她作为一个标准的社畜,一向是有什么话只在心里逼逼,面上还要努力维持微笑。
“抱歉,你们没有亲缘关系,兄妹之说,乃是无稽之谈,如果不看病,就请离开吧,一会儿我娘就回来了。”
“你是怕你娘打我吗?”少年眼睛一亮,“你也担心我吗?”
“不是,我是怕我娘看到你心情不好。”孔灵之假笑,“我娘年纪大了,还请你可怜可怜我这一番孝心,不要出现在我家了。”
少年露出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他痴痴的望着孔灵之,“我们真的不能...好吧,我明白了。”
...
少年走后,贾小姐又来了。
对方也不是来看病的,她坐下后就跟孔灵之说起家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