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吃饭,宁玉芳做了六个菜。
全都是叶空爱吃的。
叶南雄坐在叶空对面,板着脸道:“怎么?还等着我给你倒酒啊?”
“这不是怕您不舍得让我喝吗?”
叶空打着哈哈,起身将茅台拿了过来,拧开盖子,拿了俩干净小杯子,给叶南雄和自己各自倒上。
“我也喝一点。”宁玉芳道。
“妈,你真喝啊?”
“老娘怎么不能喝了?”宁玉芳瞪眼。
“行行行,我给您也倒点。”
叶空又拿了个干净的小杯子,倒了三分之一。
宁玉芳又一瞪眼:“怕我喝了你们爷俩不够喝?”
叶空苦笑一声,又填了一些,杯子装了一半。
“来,咱们碰一个。”宁玉芳举起杯子道。
俩父子也就都举起杯子,轻轻一碰,各自抿了口。
宁玉芳点头:“这茅台还不错,没想象中那么辣。”
“好酒就是浓厚醇香的。”叶南雄夹起一条黑椒牛柳放在嘴里咀嚼。
叶空问:“叶灵呢?今天不是周末吗?怎么没在家?”
“忙着彩排,说是今晚要上台表演。”宁玉芳道。
叶空摸了摸鼻子:“她表演啥子?徒手劈砖还是一脚断木板?”
“哈哈哈……”老两口笑出了声。
但笑过之后,宁玉芳又拍了叶空一巴掌:“你妹妹哪有那么凶?都是大姑娘
了,还天天跟我这撒娇。”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全程没提起尹妃月。
一顿饭吃完,宁玉芳说:“有点醉,感觉晕乎乎的。”
“妈你休息,我来收拾。”
叶空将桌上的垃圾赶到一个碗里,然后将其余的碗筷都收起来,进了厨房。
很快,水声哗哗作响。
宁玉芳脸上满是担忧,凑到叶南雄耳旁小声道:“儿子手上没戴戒指。”
叶南雄点了点头:“看到了。”
“他是不是跟月月……”
“别瞎担心,如果只是感情上的事情,咱们帮不上忙。”
“不行,我去给月月打个电话……说起来,她都一个月没给我打电话了。”
“你别……”
叶南雄还没说完,宁玉芳已经冲进了卧室。
幽幽呼了口气,叶南雄起身,挪动到沙发上坐着,拿着遥控板换了军事频道,看所谓的专家讲解国际形势。
叶空收拾好厨房,拿着抹布将餐桌也擦拭了一遍,拿起罩子,把剩菜盖起来,看了眼叶南雄,拿起桌山的茶杯,给叶南雄泡了杯茶,放下后,挨着叶南雄坐着,两父子一起看专家胡侃。
“你觉得他说得有没有道理?”叶南雄问。
叶空摇头:“避重就轻,说了些无关痛痒的东西,口才是不错,不然收视率也不好保证。”
叶南雄就道:
“但他就该这么说,很多东西都是秘密,能说出来吗?自然要避重就轻。不该说的,不能说的,人不都喜欢用其他东西来遮掩吗?”
叶空没接话,他猜不透叶南雄是平铺直叙,还是意有所指。
“这次回来,呆多久?”
“我也不知道,反正暂时不会走,还得去公司上班。”叶空回答道。
叶南雄点头:“那就好好过日子,该吃吃该睡睡,该上班上班,该休息就休息。”
“好。”
父子俩一时间没了语言。
“你要没事的话,去学校看看你妹妹,她大了,我们也不好问些什么,你这当哥的,多注意一些,现在的年轻女孩,不让人省心。”叶南雄道。
叶空起身:“那我去跟妈说一声。”
“别说了,本来酒量就不好,这酒酒劲又足,肯定睡了。”
“那我去学校看看叶灵。”
“去吧。晚上叶灵有表演,你当我们家的代表,给你妹妹打打气,加加油。”
“好。”
叶空走出房门,进了电梯的时候,眼眶就红了。
他知道,爸妈肯定猜到了些什么,小心翼翼的照顾着他的情绪,全程没提尹妃月。
父爱如山,坚韧里透着厚重与沉稳。
母爱如海,浩瀚无边,包容一切。
叶空就恨自己不争气。
对得起国家和人民,却唯独对不起
爸妈。
这次回来,发现他们两鬓的白发又多了几根。
叶南雄的发际线高了好几个度。
宁玉芳是喜欢染头发的,但染的头发,也没能遮掩住白丝。
爸妈,在渐渐的老了。
叶空很想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
可他哭不出来。
生怕一哭就脆弱了,肩上的东西,就扛不动。
走出电梯,叶空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打了个车去重城大学。
叶空高中毕业的时候,填写的志愿是重城大学,也靠上了,却没读,就去入了伍。
没能体验过大学的生活,多少算是个遗憾。
大学的监管没那么严格,叶空登了个记就进去了。
一路询问,找到了叶灵所在的中文系。
又被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