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锦在小宣云峰练了足足两个时辰方才回了仙云峰,这次并未向上次一般有所得,因此她径直去寻了丹生子,想问问自己到底如何才能悟得轩辕剑法“无名”的第一式。
丹生子这当鲜少的不在药炉,而是在竹楼前,倚在竹椅上喝茶,叶清锦瞧见,直接上前端起茶杯径自给自己倒了一盏。
她喝了一大口,旋即坐在一侧的竹椅之上,问道:“昨日的事情,可有结果了?”
丹生子敲了玄敬九十颗灵石,心中正是十分开心,笑道:“没追上那人,那人修为很高。”
“哦。”叶清锦听此,倒是有些怏怏,随即话锋一转道:“师父,我至今修习第一式,并无所得,可否指点一二。”
竹椅声一顿,丹生子将手中的白瓷盏搁在茶几之上,随即看向叶清锦道:“你父亲叶龙庭昔年是轩辕剑法的大成者,他怕是一早就教了你轩辕剑法了吧。”
叶清锦看向丹生子,不语。
老头子虽一早就教过她,但是他万事讲求缘法,从不强迫自己修习什么,见自己迟迟没有进益,便也将此事按下不提。
叶清锦心中清楚,因着自尊心作祟,倒是也没强求着老头子教习她旁的东西。
只不过下山十二载,她清楚的知晓,她在这云荒大陆,若无立身之本,怕是被会被那帮豺狼虎豹吃的骨头都不剩。
许是这便是一早老头子不情愿她下山的理由,只是不知后来老头子为何又准许她下山了。
丹生子见叶清锦不语,心中有了大概,“清锦,你一心向道,为师却是能看出来些的,但是有些东西,为师没办法教你。万事讲求缘法,你一心求得,缘法到了,自是会得到内心所想要的。”
叶清锦一贯信奉辩证唯物主义,深受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熏陶,对于缘法际遇这些缥缈的东西并不十分的认可,虽然她到了这云荒大陆,也听说过许多天纵英才之人,恍若上天垂怜的骄子。
但是,这些人并非从未受过挫折,相反叶龙庭看似是气运之子,可是几经生死,虽次次从生死之际爬上来,也并非没经历过面临死亡的恐惧这折磨,并非没经历过人人唾弃,众叛亲离的谷底。可是他凭借一腔毅力化险为夷,方才一步步走到今日的地步。
大乘者,不仅仅是靠的气运,更多是自身坚持不懈的努力,但是往往人们会忽略这个光环背后的辛苦,称之为气运之子。
叶清锦看了一眼丹生子,目光坚定道:“师父,我从不信缘法,我只信方法。”
丹生子早知叶清锦倔强,只不过叶清锦此话还是让他有些动容,这世上虽有极多怀才不遇或者不甘平庸之人,但是如叶清锦这般平静的对待自己无法企及之事的,乃是极少数。
是谁,谁曾经也说过这句话呢。
丹生子陷入沉思,想了半晌想不起来,随后他笑了笑道:“确实,你并非剑修这一条路子可走,若是与逸卿一同修习药修,并非不可。”
“师父,”叶清锦忽地站了起来,目光微垂的看着丹生子,“您令我很失望。我成为您的徒儿,听说是您指定了我,但我若跟了您,却无法跟您修习我所喜欢之事,那么,我为何要尊您为我的师父。您又凭什么能成为我的师父。”
丹生子一震,心中稍稍起了怒气,不过面上不显,只是沉吟不语。
叶清锦又道:“师父之所以受人尊重,实则为师为父,您可尽到了本分?”
这当,顾逸卿听到叶清锦二人争执,从药炉之中走出来,恰巧听到叶清锦此句,顾逸卿心中稍惊,上前几步道:“清锦,你怎能对师父如此说话?!”
院中的茶水仍在咕噜噜的轻声滚着,热水腾腾的冒了出来,刚泡好的毛尖茶香四溢,只不过四周却静的可怕。
叶清锦心中着实是不满,她自进了这长生殿丹生子门下,他并未教习她任何东西,如今她跑来问他,他还要一再的打击她。
她从来不是什么愚忠之人,甚至说她天生反骨,若是让她真心尊重一人,除非此人真的值得她尊重。
如今,她并不觉得丹生子是那个值得她尊重之人。
丹生子兀自沉思了片刻,慢慢站起身来,看着叶清锦道:“你很不满?”
“是!”
叶清锦毫不避讳。
“好。”
丹生子说着,一贯嬉笑的脸上不觉有些肃容,他看向叶清锦道:“随我来。”
说着,丹生子便往竹楼中去,顾逸卿见此,上前立即替叶清锦打着圆场道:“师父,清锦是无心的,您莫要同她置气,让她跟您认个错,她伤刚好,昨日兴许又遇见什么事了,师父……”
丹生子听得顾逸卿在耳畔叨叨叨叨,险些压不住自己的怒气,不过他总归想着不能将怒气发在顾逸卿身上,这孩子本来身子就弱,他忍了忍,开口道:“让开。”
“师父……”
叶清锦从来一人做事一人当,她道:“逸卿,你不必管。”
顾逸卿刚想再劝,眼瞧着叶清锦随丹生子进了竹楼,门顿时被从里面拉上,记得他在外面焦灼不堪。
进了竹楼,丹生子跪坐在案几之前,双手搁于双腿之上,轻笑道:“叶清锦,你是头一个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