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颜齐吊完水,人已经完全恢复过来。
两个人重新找到主治医生,签署了手术同意书。
回病房去又看了眼莫达南,他依旧还在昏睡中。
两个人叮嘱护工们照顾好,又安排了两个保镖在门外守着,防止莫招娣他们过来捣乱,这才手牵着手,离开医院。
“想吃点什么?”
坐在车上,费谨廷指尖用力,握了握莫颜齐的手。
明明已经快到中秋了,中午前后依旧热得像夏天。
秋老虎照着水泥地面,泛着白光,看着就让人萎靡不振。
她收回视线,摇摇头,本想说没胃口不想吃的,可见他一脸殷切,不好打击他的积极性,忙改口道:“随便吃什么都行,我不挑的,清淡点都行。”
费谨廷嗯了一声,低头摆弄手机,定了外卖。
抬头吩咐司机,直接开回了珺湾豪庭。
算起来,已经好多天没回家了。
出了电梯,莫颜齐习惯性地往左转。可刚走两步,手上却被大力牵绊住。
她诧异转过身来,就见费谨廷紧紧攥着她的手,神色晦暗正望着她。
她现在瘦得很,下巴尖尖,衬得那双眼睛又大又亮。
她不解地眨眨眼,诧异问道:“怎么了?”
费大少心头微恼,抱怨道:“嗳,咱们现在是夫妻,领了证,受法律保护的合法夫妻。难道还要像以前一样,一左一右,各回各家吗?”
他的口气,莫名还带着些委屈。
莫颜齐无奈地笑了笑,解释道:“我总要先回去,洗洗澡换换衣服啊。你家里,又没我的衣服和用的东西。”
本是一个陈述句,却让费大少误会起来。
“下午就找人搬家吧。”他语气不容置疑。
莫颜齐简直被他打败,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急躁了,说风就是雨,一刻也等不及。
搬家,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成的呀。
她回身上前,张开双臂,在他腰上松松地抱了抱。
“搬家的事儿先不急,等我忙完这一阵了,咱们再慢慢打算,接下来要做的事儿,还有很多呢,婚礼、蜜月、搬家,建设我们的小家,总要一项一项来,不是嘛。”
她声音柔柔的,微微沙哑,却不刺耳,一只手在他胸口轻抚,隔着衣料,透出一股诱人的温热。
她小脑瓜就贴在他颈边,呼吸喷在他裸露的皮肤上,引起一阵阵颤栗和酥麻。
费谨廷忘了怎么回她,两手僵硬地揽紧了她的肩头,竟是忘了说话。
他大脑一片空白,可心里却如春风拂过,说不出的惬意丝滑。
就像,就像被人下了蛊。
难怪有诗云:醉卧美人膝,不求连城壁。
见他不说话,莫颜齐扬了扬脸,芊芊手指揪着他的领口,撒娇道:“你说好不好?”
她水漉漉的大眼睛,仰望着他。
望得他心尖一颤。
此时此刻,费大少的字典里,已经没有“不”这个字了。
他机械地点头,吐出一个字,“好”。
莫颜齐笑了笑,松开他,往自己家走去,开门、进屋、关门,门合上之前,好像是冲他说了句“等会儿见”。
费大少失神呆立在原地,脑子里天人交战,要跟去她那里,还是先回自己家?
真是让人为难。
正拿不定主意的时候,电梯“叮”的一声,把他拉回到现实中。
两个外卖小哥,手里拎着四大袋的食盒,走了出来。
容不得费大少纠结矛盾了,他开开门,接下食盒,简单布置起来。
他简单洗漱好,先去换了一套家居服,在黑色和灰色之间,选了浅灰的那套。
把餐桌都布置好之后,拿过来手机,简单处理了几个工作信息,一抬眼,半个小时已经过去了。
莫名着急,他起身准备过去催一下。
可谁知刚拉开门,就见门外站着一个人,正抬手准备敲门。
两个人都被吓了一跳,却又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莫颜齐刚刚洗了澡,头发还湿着,披散在肩头。她也穿着一套浅灰的家居服。
费谨廷看看她,再看看自己,扯了扯嘴角,却什么也没说,开门让路,冲她扬了扬下巴。
莫颜齐抿了抿唇,走了进来。
也不是第一次到他家里来,算起来,这些年到过无数次了,可今天突然觉得,束手束脚,别扭得很。
两个人都有点不自然。
费谨廷帮她拉开椅子,照顾她坐下,又接了杯温水放到她手边,这才落座。
“我大概外卖订早了,在盒子里放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好吃不好吃。”
他打开餐盒,紧张地望了她一眼。
莫颜齐拿起筷子,夹起一筷子青菜,嚼了嚼,轻轻道:“还好,我记得你爱吃茄子。”
她站起身,把自己面前的那盒红烧茄子, 换到了费谨廷面前。
客气、疏离。
有点古代夫妻举案齐眉的意思。
费谨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莫颜齐眨了眨眼,不解问道。
他摇摇头,“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