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车上,费谨廷的电话就没有断过。
总裁不是那么好当的,人前光鲜,人后劳累,这一点莫颜齐深有体会。
她只是开了一间小小的工作室,忙起来的时候,恨不得脚打后脑勺。
跟客户沟通,安抚独守空房的怨妇,电话一打就是两三个小时,常常说的她口干舌燥。
他现在可是掌管着一间五星级酒店,事无巨细,都要安排周到。
况且,他内心也是骄傲的,想要把荔豪作为起点,为自己顺利接手费氏,开一个好头。
莫颜齐默默看着他,竟然生出几分慈母般的心态来。
“费总,要不要安排夜宵?”
赵宽很是贴心,在快到家的时候,扭头请示。
莫颜齐昏昏欲睡,一听“宵夜”,瞬间眼睛便亮了起来。
酒会上不光惹了一肚子闲气,关键是束手束脚,根本没吃饱。
这会儿她饿得前胸贴后背,低血糖的毛病都要犯了。
费谨廷正在接电话,冲赵宽摆了摆手。
赵宽迟疑了两秒,却也没有质疑,等车停稳之后,下车开门,引着他们两人下车。
摆手告别,黑色车影一溜烟消失不见了。
莫颜齐站在冷风中,冻得瑟瑟发抖。
她又冷又饿,哀怨地看着费谨廷。
“嗯,我知道了,明天我让赵宽安排,好的,拜拜。”
他终于结束通话,抬眼四看,茫然道:“赵宽走了?”
莫颜齐点点头。
“我冷,我饿,我想吃东西。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莫颜齐嘟着嘴卖可怜。
费谨廷一听却笑了,忙脱下外套披在她肩头,拥着她往回走。
“你饿吗?要不我们订外卖吧。”
一提吃东西,莫颜齐眼神亮起来。
“炸鸡?汉堡?撸串?你喜欢吃什么?要不干脆点个火锅怎么样?”
费谨廷摇了摇头,“那些东西不健康,你要少吃。”
他的话说教十足,像是长辈的唠叨。
她十分沮丧,叹口气,肩头一沉,抱怨道:“温饱没解决,何谈健康。”
她有气无力,跟在他身后进门。
“你去洗漱卸妆,我给你露一手。”费谨廷抬手接过她递过来的西装,狡黠地笑了笑。
莫颜齐满心疑虑,费大少这样的贵公子,从小被人伺候惯了,他下过厨房吗?
她回到自己房间,准备换衣服的时候,却突然愣住。
星空裙的隐形拉链藏在背后,穿的时候,有人专门帮忙打理,自然不觉得困难。
可这会儿屋里只有她一个人,想要脱下礼服,却难如上青天。
她勾着手臂弯着腰,尝试了好多次,可任她如何努力,都没法把拉链拉开。
她忙出一头汗,竟是丝毫进展也没有。
不得已,她穿着礼服走出房间,迟疑着溜达到厨房门口。
费谨廷换了居家服,围着围裙,正站在灶台前。
一手拿着面,一手拿着筷子,微微弯腰,紧盯面前锅里微微冒泡的水。
“呃,你在煮面吗?”莫颜齐没话找话。
费谨廷原本全神贯注,被她很突兀的一句话,吓了一跳,扭头看过来,却又皱起眉头。
“你怎么不换衣服?”
“呃,我就是来看看,你真的会做宵夜吗?”
莫颜齐顾左右言它,探头探脑,往锅里张望。
“我会做饭,而且厨艺还不错,你快去换衣服,十分钟就可以开吃了。”
“......”
见莫颜齐没动,费谨廷重又看她。
上下左右打量她,疑惑着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我想请你帮个忙。”
话没说完,她脸已经红了起来。
“什么忙?”他一脸懵懂。
“你能......帮我把......拉锁拉开吗?”
莫颜齐说得断断续续,低头转过身,背对着他。
吊带露肩的礼服,露出好一截白皙消瘦的肩膀。
“嗯......拉锁在哪儿?”
费谨廷放下面条和筷子,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站到了她身后。
“正当中那条线,就藏在下面,你仔细看就能找到。”
费谨廷按着她的话,果真找到了拉链的头。
两指捏住,拉了一下,却是没动。
“你用点力,一只手固定上端,另一只手使劲往下拉。”
莫颜齐嘴上指导,两手交叉护在胸前,做好了准备。
他的指关节抵在她的后背上,凉丝丝,惹得她往前缩了缩身子。
水开了,蒸腾的白汽翻卷着,往上升腾,就像此时费谨廷的气血,直冲脑门,差点冲破理智。
慢慢图谋,不要操之过急。
他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 ,不敢多想,手上用力,唰的一下拉开。
一通到腰的位置。
平滑雪白的后背,没有一丝一缕的遮挡。
他不敢多看,忙扭过头去。
莫颜齐只觉后背一凉,两手两臂护在胸前,低着头嗫喏说了声“谢谢”,逃也似的